瞬间!
一股剧烈的疼痛,贯穿胸腔,直冲大脑,安大左疼得直不起背,被迫松开了木柄。
沈青后退两大步,双手挥动铁锹。
咚---
锹背砸中胯骨,安大左仰天惨叫。
武器被抢,实力悬殊,再战下去,只有挨打的份。
于是,安大左扭头就跑。
沈青眸子一冷,快步追上,猛挥铁锹。
落锹点,避开了脸、后脑勺、心脏等部位,且。
沈青一直控制着力道,确保每锹...不见血,但巨疼,令某人哀叫连连。
另一边!
豆子抢走火钳,朝地猛打几下,吓得两个孩子跑出屋内。
豆子翻出锁子,把堂屋从外头锁上了。
接着,绊倒李大瑞,坐人腿上,让她起不来。
小桃拾起火钳,乱打一通,打累了,就骑在李大瑞身上,猛挥拳头。
老蛤望着小院内的景象,眼里透露着兴奋。
五人混战,妥妥的劲爆消息呐,可惜,不晓得刚才在屋内发生了什么。
忽的,一束光,照亮了小路。
远处,还传来了咳嗽声。
老蛤眯眼一瞧,“坏了,村长来了。”
村长来了!
沈青环顾四周。
安大左没了戾气,表情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李大瑞鼻青脸肿,小桃朝她挥拳,豆子压她双腿,防止她反击。
沈青收起铁锹,上前拉住小桃,“甭打了,村长来了。”
豆子和小桃起身,小桃还补了几脚。
李大瑞坐起来,双掌连拍大地,边斜瞟院口,边哭喊道:
“老天爷,您睁开眼,看看这个不孝女都干了啥?正吃着饭呢,她突然领人闯进来,抢钱不说,还打长辈,强盗,土匪呐~~~”
远处,李广田听见哭喊声,提速往前跑。
昨天,他拎着公文包,挨家挨户询问选哪一个接电方案。
选一,交5块钱押金,选二,立个字据。
若两个都不选,喊来周围邻居一起劝,也都松口做出抉择了。
唯独安大左家,至今没个结果。
大人没在家,小囡亦做不了主,询问邻居,得知安大左走亲戚去了,第二天才能回。
今日,上午跑许家寨开大会,下午视察土坑,晚上才得空过来。
很快,李广田拐进了小院,入目的是:
【安大左单手撑树,背弓着,头抬起,表情狰狞,活似条疯狗。
李大瑞头发凌乱,鼻青脸肿,坐在地上嚎哭。
沈青、张豆子、安桃,三人并排站。
老蛤抱着白毛团,倚树傻乐。】
唉---
李广田暗叹一口气。
看来,询问选哪个方案一事,要往后推迟一会了。
“沈青,你来说,刚都发生了啥?”
“好~”
沈青揉了揉鼻尖,语气淡淡道:
“昨天开完会,小桃愁眉不展,称她家土地租赁合同上的字迹,凭空消失不见了。
我询问一番,得知整合同时所用的墨水,与旁的墨有所不同。
不稀不稠,臭中夹腥,味道...像咸版、臭水沟里的绿藻。
我大胆猜测,那并非墨水,而是墨鱼汁,即乌贼或者鱿鱼的墨囊。
外观、质地,和黑墨水相似,也能写字。
但是
,墨鱼汁能呈现出黑色,是因为其富含无数细微黑色颗粒物,即黑色素。
黑色素,是一种蛋白质,时间一长,会被瓦解掉。
拿墨鱼汁写字,字迹自动消失,实属正常。
恰巧,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淘米水涂抹纸张,能令消失的墨鱼汁字迹,重新显现。
小桃还说,她曾上门讨要租金,安大左一家欺她弱小,先搪塞,再摆脸子,末了,闭门不见。
村长,你也知道,小桃在辣片摊上帮忙,员工被欺负,我和豆子岂能不管。
于是,今晚我俩陪她来讨要说法。
推开门时,一家子正在吃饭,见到有外人来,还火速把饭菜撤进厢房。
茶水不倒,凳子也不般,甚至...放纵熊孩子翻我挎包,抓我几把大米乱撒,可把我心疼坏了,斥责几句,李大瑞就厉声反驳。
不过,当我寻一罐头瓶,倒点水撒点米,搅一搅,扯一撮鸡毛,沾水涂抹合同,令消失的字,重新浮现出来时,他们就怂了。”
说到这,沈青故意停顿下来,悄摸朝小桃使了个眼色。
“村长,你看。”
小桃掏出合同,展平举上前,李广田打灯去瞅。
字,更浅,也更模糊了。
但仔细分辨的话,仍能看清写的什么。
“嗯,是合同!”李广田看完,点了点头,“租金,比市场价低一点,胜在一季一付。”
沈青眉尾轻挑。
“合同...是不赖,奈何,乙方不遵守呐。安大左信用太差,小桃不敢再把地租给他了。
我们表示,按市场价付一半租金,地里的麦子,作为逾期补偿归小桃所有,签解除合同,并写张认罪书,此事才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