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轻轻一拉,身上最外层的棉袍便这样褪了下来,落到他臂弯之中。
越颐宁目瞪口呆:“你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阿玉的动作一缓,困惑浮上面庞:“不是要为小姐暖床吗?我这就将外衣脱......”
“不必了!”
越颐宁连忙打断了他,一把将他推到了门边,自己则是噌噌噌跑回到床榻上,裹在了被子里。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的越颐宁,干巴巴地开口道:“其实我刚刚突然觉得有些困了。阿玉,你今夜便先回去吧,不用伺候了。”
被突然推到门边的阿玉还有些懵,但他谨遵越颐宁的命令,又抬手将脱了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
帘外的悉窣响动渐停。那人清越温和的声音传来:“那阿玉便退下了。”
“小姐,好梦。”
他最后余留的声音,像是一滴雨露落入了平静无波的荷塘,却漾开满池涟漪。
即使门已经合上,阿玉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她却犹然感觉那些涟漪化作了浅浅浪流,缓慢而又反复地,淌过她的心房。
越颐宁缩在床帐中,静默无声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动作。
她伸出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纸包,赌气一般扔到了床头的小案上。
纸包折得草率,撞到案头便开了缝。登时,一阵奇花异草糅杂的香气扑鼻而来,几缕粉末落下,滴在地上,像是风卷来的沙尘。恰好有小虫爬过,啄食了一些散落下来的粉末,紧接着,它浑身一震,顿时四肢僵直倒地,不再动弹。
越颐宁瞥了一眼,竟是叹了口气。
.......
停灯向晓,抱影无眠。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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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越颐宁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唰啦”一声打开了屋门。
这是自然的。她安慰自己。
任是谁发生了昨晚那种尴尬到令人欲掘祖坟的事,都不可能睡得好的。
念头刚蹦出脑海,越颐宁便看到不远处的阿玉端着水盆朝这边走来。灰白的竹林和院落如山水画般缀在他身后,独他朱唇雪肤,姿明秀色。
阿玉也看到了她,弯起眼睛笑了:“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说好的谁都不可能睡得好的呢!?
他为什么还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越颐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计谋如此愚蠢,所有人毫发无伤,唯独坑了她自己。
她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只能麻木应道:“嗯,早睡早起身体好。”
她是存了试探之心。毕竟阿玉对她的态度很是不同寻常,她一开始以为他另有目的,但他始终表现得忠心耿耿。若是求财求命,这几个月间有无数次机会,没理由屈居人下待到如今。
排除其他数种可能,便只剩下最后一种。
求色。
越颐宁本来都想好了,若是他真胆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