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韫觉得莫名其妙,“你不会是高烧烧糊涂了吧,我师父什么时候……”
“多谢贵府昨日的热情款待。”文韫忽然换了副脸色,对徐掌事躬身虚行了礼道,“员外的接风宴理应我们该去捧个场,但确实是我们二人这身上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急着要做。”
“这……”
“我们原是奉师命前往京城造访贵人,风餐露宿多日,人困马乏,途经贵地便落了脚歇息,无意卷进贵府之间的风波。”文韫故作为难道,“耽误了这么多时日,如今也该重新上路了。实在是家师催得急,恐不能亲自与员外道别,还须劳烦徐掌事与你家老爷为我二人解释一二。”
文韫回头发现谢景云低头在闷笑。
“你笑什么?”她蹙眉低言道。
“我看你才是倚官挟势。”
徐掌事闻言也只能叹气作罢:“既然两位小主去意已决,老奴也不好再作强留。不过也请公子姑娘放心,老爷那边我自然会完整传达二位的意思。”
“多谢公公。”文韫要送人离开,却被阻止:“小主请留步,”徐掌事恭敬道,“老奴自己走便好。”
老者将门合了上。
“这徐掌事究竟说了什么?”文韫随即回头问谢景云道,“怎么那裴钰听完那么生气,就这么放过我们走了?”
“他生气了吗。”
“……”
她正想怼他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后来想了想他确实是在说瞎话。
文韫没有理他继续道:“他方才走前不是还骂他爹喜怒无常吗,昨日也是如此。此前坊间都在传这裴家父子关系不和,老子恨铁不成钢,而小子又觉着老子管得太多,如今与他撕破了脸,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
“看来这坊间传言也有待考究。”谢景云不以为然,“既然不和,昨日地牢二人就不会有来有回唱双簧似的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方才这位裴家小少主也不会这么招摇,就要将我们抓回去给他爹审问。”
文韫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在演给我们看?但是你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人父子俩究竟和还是不和,你也这么清楚?”
谢景云挪开了眼:“所见即所得。”
但话又说了回来。
“昨日你在地牢那么一说,地牢出来他们又这么待我们,我原先还真以为他们昨日已经知道了我们不是李家的人。虽然嘴上尊称着你李公子我文姑娘,但话里行间却是无时无刻不是在有意试探我们。”
窗没有关紧,临近的一扇窗被风吹开来,冷冽的寒风陡然从窗缝子里全灌了进来,文韫被吹得浑身打了一激灵。
“但今日又设了这什么接风宴,连这府上的掌家对我们的态度都这么恭敬,怎么感觉今日他们又忽然相信你是李家的人了……还是说,难不成这宴其实是什么鸿门宴?”
“你这么好奇,”谢景云淡道,“刚才人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人家?”
文韫觉得有病:“我哪里敢问?别怕人到时候真以为我居心不良了。不过我那时倒还真想问他那位沈二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你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她正色道,“我那日去回春堂,张大夫不在,随后我被沈府的人拉去给她们家的小姐问诊,当时诊的就是这位沈二小姐。”
“哦?这么巧吗。”
“对啊。”文韫拢了衣襟,上前将窗关了紧,“但这巧得反倒让我觉得蹊跷。”
随后她弯腰拾起昨夜焦头烂额扔在地上的医书,将他们全都抱在怀里,忽然觉得心里才算有了踏实的底。
“其实近日这浔阳里发生的事情我都觉得蹊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蹊跷。”
“譬如这沈二小姐的失踪,”文韫面色凝重道,“你说过另有真凶,但如今这真凶没有任何线索,而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也没有任何消息,但那裴钰却说昨日夜里她……死在了河里。”
“但这就更能确信,”谢景云高坐在榻,俨然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确实另有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