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3 / 3)

“我来罢,公公用我的伞是一样的。”转过头,又朝谢寰盈盈一笑:“殿下昂藏七尺男儿,等闲人难以企及。恰巧臣女的兄长生得高挑,我们少时常撑同一把伞去进学,还算合宜。”

谢寰温声道:“女郎与令兄感情甚笃,教人艳羡。”顿了顿,方问:“女郎向我借莲花印,想是为了替令兄分忧解难,刑部一趟可有收获?”

姜聆月摇了摇头,“须得去案发地亲眼一睹,才有论断。”话到此处,她不免生出几分好奇,试探着问道:“殿下就不问问我为何代兄查案么?”

说话间,她仔细用余光打量他的神色,却见他低眉敛目,不紧不慢地转着指间的红玛瑙指环,唇边的笑意虚虚实实教人分不清楚,好似雨雾里一朵半开半合的荼靡花。

“手足情深天经地义,何须旁人来问。”他道。

姜聆月也觉得这话有些蠢了,这些天她在鸿胪寺旁敲侧击查探消息,谢寰把持朝政岂能不晓,故尔转了个话题:“殿下来此地可是有何要事?”

他只说无事,少女的面色就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但还是全力举着罗绣伞,甚还将伞面向他倾斜一些,滚边绣毛的窄袖滑下半截,堆在肘间,露出一段不堪一折的皓腕,飘雨携着杏花一同沾在她的腕上,她也不去理会,反在他望向她时弯了弯眼睛,眼瞳盛着水光一般。

他感到少有的迷惘——怎会有人活了两世,还是不论什么心思都要挂在面上?

他轻轻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先母的冥诞近了,我去御史台取几卷她的起居注,措辞一份悼词。”

御史台与刑部的确相去不远。

少女先才还灰蒙蒙的柳叶眼唰的一亮,斟酌了一会儿,和声细语地问:“殿下赤子之心,忠孝节义。可曾听过元后有一遗物名为凤凰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