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回(3 / 3)

院长是怎么解释的,孩子们是怎么围着安慰她的,宿久安是怎么被盖住,被埋进厚重的土里的,宿离全记不清了。

她只是在很久之后的一天,给自己改名叫宿时月。

然后买了束白菊,走到孤儿院后面的小坡上,把花和那张存着三万块的银行卡一起放到墓碑上。

她轻抚着墓碑上宿久安的照片,久久没有动静。

久安,久安。

还是没能长久平安。

——

来风小心擦掉宿时月眼角的泪,握着她的手慢慢揉捏。

喝完药后,宿时月的状态好了很多。来风轻轻拨弄她额角的发丝,最后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宿时月握住手腕。

“娘子,醒了?”来风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嗯。”宿时月听着,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静了很久,才说,“我做了个梦。”

因为高烧,她声音沙哑。来风拿过杯子,宿时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继续说,“我有没有说胡话?”

“哪些算是胡话?”

“我难不成还说了很多?”宿时月想扭头看他,可她一动弹头就疼的厉害。

来风低低笑着,抬手在她两边太阳穴轻柔:“很多,但是没我呢。”

“有你才怪了,”宿时月用气声骂了句,“你不要出现在那种梦里。”

“好。”来风轻笑一声,“我不在梦里,我在你身边。”

宿时月含糊地应了声,又睡了过去。

在身边吧。

月亮太远了,我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