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冷”
三月,天空不再落雪,降下了初春的雨水,天气依旧寒冷,漆黑的雨夜,雨滴在身边的声音在宁空清的耳边回荡,亦如那一夜……他失去父亲、失去母亲、成为孤儿的那个夜晚
他倒在血染红的草地里,魔物的尸体在附近堆成了小山,两只iv阶魔物的碎尸陈列在他身旁,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没有任何知觉,原来身下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瑛兰,好冷”
星辰之眼中淌不出泪水,眼眶中的星海只能涌现出些许飘飞的星辰颗粒
“好痛……好冷”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子,一个长发及腰的高挑女子,眼中镶嵌着星辰,朝他走了过来,帮他盖上了一张毯子,随即他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雨已经停下,失去的下半身也再生了出来,血迹也被清洗干净
“拼过头了,小子”边上只坐着一个男人——钟离镜
宁空清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愣在那里,根本没有理会钟离镜的话
“还记得自己今年多少岁吗?小鬼头”
21岁……宁空清已经快不记得,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年龄了
从18岁开始,几乎没有享受过一天生活,没有一天离开过战斗与鲜血,无数个夜晚战战兢兢的在魔物遍布的大地上入眠,无数次倒在血泊中失去意识,再在第二日重新爬起
她的笑,她的泪,成了支撑他继续战下去的唯一动力
“无关乎一切,你不会懂的”他这样回答钟离镜
曾经他也想过放弃,在连续十几次倒在雨中、倒在雪中、倒在血中而都没有大的收获后,他也曾绝望过,迷茫地坐在山峰的顶上思考着,自己对她的爱究竟还够不够支撑他再继续走下去了
而就是在那个迷茫的时间点,瑛兰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
因为想见他,因为不想让他孤军奋战,因为爱需要双向奔赴,瑛兰她毅然决然地自己闯进了试炼之地,来到了他的身侧
他那一夜扑倒在瑛兰的怀里哭了一夜,在月光下忏悔着自己刚才想要放弃的想法,并在一个月后态度强硬地赶回了瑛兰
【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直到我们的故事的尽头】
“我懂哦”钟离镜的笑里难得没有了不正经的意味,带起了几分苦涩
“我接近两千年的岁月中,爱且只爱过一个女人,我尊重她的选择,选择在背后默默支撑她,此生没有再爱过任何一个人”
“两千年太长,我只要能跟她厮守在一起数十年,度过凡人的一生便够了”他拾起了苍术,又一次去寻找变强的方法
“距离三年之约截止是到六月,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从四品高级的层次巩固下来,两个月时间突破真神……根本不可能吧,但必须得可能”
二十一岁,通过各种几乎氪命的手段走到今天这一步,在试炼之地多次出手后,他似乎得到了一个称号
“快看!那是!”一座山谷中,正与复数iv阶魔物浴血奋战的术士们惊呼着指向不远处空中那一席白衣,戴着眼纱蒙着眼睛,踏剑而行之人
“万剑归宗!”无数的剑化作一把把致命的杀器,黑云覆日般的压来,将万剑背后那踏剑御空的身影衬托的极富神性与仙气
“是空清剑仙!”
◆
“加油,不要沉沦于诅咒的力量,也不要刻意地排斥它!小心翼翼的接纳它!令它为你所用!”西方大陆组织——天语者的临时总部内
赤月楠竹赤身裸体,浑身浸泡在特制的圣水池中,天语者中的一位女性正引导着她控制这一次被激发出来的力量,而在这座圣池的外部,数位实力极强的魔法师正时刻做着面对突发状况的打算
司死之魔——奎托洛夫的能力——死祭
只要用诅咒的力量不断侵蚀对方,直至包裹对方的整个灵魂,她的“生与死”便会与对方的“生与死”建立可互相传递的关系,她不死,被诅咒之人便不死,她死去,被诅咒之人便死
这种能力也可以赋予他人
圣池的桌子上摆着两只被捆住的青蛙,她需要将诅咒同时覆盖到两只青蛙身上,随后杀死作为“司死者”的青蛙,如若作为“被司死者”的青蛙也死去,诅咒便算成功
可以说,这是一个强制一换一的无解能力,实战中将敌人的生与死和一只虫子绑在一起,只要踩死那只虫子,对方也一定会死
这个课题她已经修炼了整整一个月,这一次,她终于成功了!
“太
好了,目前你已经成功掌握了十三种恶魔的能力,并且能确保其力量不会失控,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休息一下”
楠竹重新穿上衣服走出山洞,天语者的成员如今她已是十分熟悉,能够轻车熟路的跟所有人打招呼问好,直到天语者中一个几乎从来不露面的家伙出场
那个披着黑色披风,银发蓝眸,比沙利叶更要年轻的多的少年,踏着不发出任何声响的轻盈脚步直朝着她这里的方向走来,见到前者五官的瞬间她便惊呼:“弗兰克?!”
她很快又沉默住,因为根本无法相信眼前之人会是弗兰克,天语者的首领——天语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