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蓝军将领捂着刺痛的伤口疾步前来,“蹭”地一声单膝跪地,将军那威严的气质在此刻也展露无遗。
他拱手示礼,万分感激地道“多谢几位英雄舍命相救……”
话音未落,大胡子抢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胸襟,并将他提起,压在了古树上……
以训斥的口吻问道“快说,你是何人,为何做了梁国的叛军?我们救了你一命,差点也把命给搭进去了,作为叛军理应给救命恩人跪地磕头!”
说着,便要将他往地上按压,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虽说蓝军将领身负重伤,但力气却也不小,灵敏度也不减,他快速拿住了大胡子的右手,顺势向前一送,将大胡子重重地推了出去。
由于力道猛劲,也震到了自己的伤口,他口吐鲜血,半蹲了下来,看着大胡子厉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如不想听我解释,就把我给杀了吧,这梁国腐朽至极,各路大军已起兵反势。”
“哟呵,竟敢与我动手,看我打爆你的头!”大胡子卷起袖子,抡起拳头正要打上来。
夏宇龙疾步上前,将大胡子拦住,说道“胡大哥,不可做傻事,先听这位将军把话说完。”
大胡子收回拳头,将蓝军将领扶起,让其坐在了古树下边,颇有不服气地道“我并不是打不过你,不是看在我兄弟的面上,我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早知道把你交给那两兄弟就完事了,快说,别浪费我们时间,我们还得赶路!”
蓝军将领笑了笑,说道“此时天色已晚,若几位不嫌弃我是个叛军,就到我军营里住一宿,明日再赶路也不迟,我军营就在附近不远,到了军营我再与你们细说,如何?”
蓝芯也道“哥哥,方才我们在草丛中躲藏时,陈将军与我说了好多话,有如长兄这般待我,我认为陈将军不是狼子野心之人。”
听到“陈将军”三字时,大胡子提振了精神,问道“你就是陈将军?”
“不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叛军首领便是陈启泰。”蓝军将领拱手回道。
“你可认得梅山驿站的高大妹子?”
“他是我的结义大姐,你怀中的锦囊便是我大姐赠与你的吧?”
大胡子乐开了花,他看了看夏宇龙他们几人,便往陈启泰的左肩上拍了几下,哈哈一笑,说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来是自家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了。”
谁知大胡子的这几下拍打,又震到了陈启泰的伤口,他呼吸急促、眉头紧锁,想运气抵御疼痛,但伤口极深,无济于事。
夏宇龙说道“仙儿,先为陈大哥疗伤吧。”
张仙走上前来,察看了陈启泰的伤口,说道“幸好利箭未刺中心脏,没什么大碍,不过伤口已经发炎了,得先把利箭取出。”
陈启泰二话不说,抽出腰间匕首递给了大胡子,叫其将身后的人箭尾给削了去。
随后他右手紧握胸前箭头,向前猛然发力,血淋淋的利箭被他从身体里硬生生抽出,紧接着,大股血液自伤口深处往外流淌。
张仙迅速压住了伤口,但发现还有利箭的倒刺留在里边。
她接过大胡子手中的匕首,说道“陈大哥,忍着点。”
说着便沿着伤口又割出了一道小口子,她动作极为干脆利落,眨眼的工夫,便将鱼钩状的倒刺给挑了出来。
伤口中的血液又如水流般涌出……
张仙在土方袋中掏出金疮药,洒于胸口与背部的伤口处,血液瞬间凝固。
陈启泰只感觉到胸腔内温凉怡人,剧烈的钝痛顿时消散殆尽。
从伤口拔箭到匕首取刺,陈启泰连哼都没哼一声,他的勇猛果敢着实让夏宇龙他们钦佩。
大胡子更是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前有我大胡子屁股拔箭,今有你陈将军胸中去刺,我们都是军中猛将,我胡天山没交错朋友。”
张仙又救人一命,成就感满满,她哈哈一笑,说道“胖子从来都是自作多情的,方才还要打陈大哥,现在又要与陈大哥做朋友了,陈大哥什么时候又认你这个朋友了?”
陈启泰笑了笑,说道“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定然是做一辈子的兄弟朋友了,就怕你们嫌弃我是叛军,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听了陈启泰的话,夏宇龙他们都相视着笑出了声。
……
大胡子唠叨声不停,很快便在林中寻回了那四匹大白马。
蓝芯把马让给了陈启泰,自己则与张仙挤在了一起。
五人出了林子,正值月明星稀。
鸡公山的余脉下仍是一片火红,空气中不时地夹杂着焦糊的味道迎面扑来,这便是还正在燃烧着的蓝军士兵的尸体,有的已化作了炭火,有的被烧成了灰烬。
陈启泰哀叹一声,抹去了眼角的热泪,愤愤地道“他们都是与我征战沙场的好兄弟,八千余人啊,哼,梁国惨无人道,怕是气数已尽了!”
大胡子骂道“他娘的,这仗不是这么打的。”
夏宇龙紧捏缰绳,对黄军残暴的行径也感到愤怒,他重复了爷爷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天国无恨,让逝者安息吧!”
陈启泰抹掉最后一滴眼泪,挥动了缰绳,领着夏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