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静的美好(1 / 3)

眼见事情要糟,哪怕没有[不死鸟]的视域加持,江雪明也能看见这俩姑娘脑袋上冒出来的[魅惑]Buff。  ——他干脆将错就错,和俩妹妹跑去玉明江西岸的大骨米粉夜宵店吃了一顿,约了个简单的会。  整个过程非常混沌,也不怎么有趣。  这对姐妹是在第十八中学念书,还留过级,妹妹靠着抖音挣钱,带着姐姐跑出家门,租了酒店式公寓,一个月房租就得一千二。  两人都姓钱,大的叫钱芊芊,小的叫钱甄香。  光是报名这环节,江雪明就绷不住了。  俩孩子爹妈真的钻钱眼儿里了,取名功力全用来祸祸闺女。  为了不那么尴尬,江雪明就喊她俩的小名。唤作芊芊和阿香。  从俩姐妹口中得知,大姐比小妹大五岁,今年二十一,在卫校念书,以后准备去当护士。  小妹则是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房租,非常辛苦。  俩姐妹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人生,但是江雪明偶尔会说些家里事。  她们听见白露的事情时,又开始恐惧——  ——因为咪蒙和微博刷得多了,人就开始焦虑,开始对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产生恐惧心,比如社会又不好啦,世上的极远方又出现了不公平的事情。生怕这种人肉生意会落到自己头上。  于是小妹阿香说:“我就是看了微博新闻才跑出来的,我怕我爹逼我去相亲。”  芊芊立刻安慰妹妹:“你多心了,他都没催我——怎么会催你呢?”  阿香嘟起嘴:“这叫防范于未然。”  江雪明听着姐妹俩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干脆用方言对答,也不要姐妹俩端着架子。  湘南地区的方言很有意思,它用来抒发情绪的拟声词很多,用来讨论具体事物的形容词很少,用来转进链接动作或即将前往某处的代词更是干净利落,一点废话都没有。  这种语言习惯,塑造了湘南人的泼辣与狠厉,有一种原始而狂野的美,有粗鄙和干练。  “你姐讲的没错。”江雪明端起大碗喝汤,是牛饮的架势,一口气喝光了:“平时多关心自己,不要瞎想。”  阿香还没吃两口呢,就见着这大哥哥一口气把米粉和骨头都干完了,眼睛也瞪直了。  “你吃那么快?”  江雪明:“吃东西可以很快很快,因为人生要慢慢过的,少一些时间在饭桌上,就多一些时间去工作,去创造有价值的事。”  芊芊挠着头,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干脆换了个座位,跑到雪明身边,和哥哥姐姐教训小妹妹似的。  “听到没有,他是文化人,他说我对,我就对了!”  雪明站起身,准备走。  “饭吃完了,我该走了。”  阿香立刻喊住:“哎哎!哎哎哎!”  这姑娘“哎”了半天,最终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雪明去前台付完账,回到桌旁,就看见阿香拉着手提箱,一动也不动,像个找到大树的树袋熊,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以把我的行李还给我吗?”  阿香粗鲁野蛮的喊:“我不!我不不不不!我就不!”  雪明抿嘴,试探性的问。  “你还要我做事?饭也吃过了,天也聊完了,还有什么?”  阿香眼睛一亮:“可以吗?我想去摩天轮,我想去喝茶!就平阳农大的网红点,忘忧茶!”  雪明想了想,立刻摇头。  “不行。”  阿香马上就不开心了,“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以前在这里送外卖吗?你认识老板啊!我们去打卡,我能拍好多好多视频呢!都是钱呢!”  雪明皱眉,立刻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裹住阿香。  ——那是锁定猎物的眼神,令她感觉浑身不适,仿佛有冷冰冰的刀子在身上划。  江雪明拉住手提箱的握把,把箱子连人一起往外带。改用普通话对答,一下子变得冷漠生分。  “我走了,不要和我撒娇,不要讲条件——我讨厌这种无节制的索取。”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凌晨来夜宵摊位胡吃海塞的酒客正好撞见这一幕。  有年纪相仿的小哥立刻调笑道:“哎!兄弟!你行李上挂人啦!喝了多少呀?这姑娘盘靓条顺的,好艳福呀!”  周遭的好友跟着这领头起话题的年轻人呐喊。  “还是两个?姐妹花?花了不少钱吧?”  “哪个会所的?这套衣服好看的呀!屁股蛋子都露外面了。”  阿香哪里能受这委屈,立刻整好牛仔热裤,从行李箱下来,指着隔壁桌酒客的鼻子一通叫骂。  由于用词过于劲爆,这里我就不写了。  但是有个通识——她的这段叫骂含妈量几乎在百分之九十左右,带器官占有率是百分之五十一,带屎尿屁是百分之二十。  看得出来,她很克制。  雪明刚走出去没多远,能听见身后熙熙攘攘的叫骂声。  是阿香中气十足,和抖音营业夹子音完全不同的,粗野嗓门喊出来的粗鄙之语。后来就变成芊芊上去理论,与人们讲道理。  紧接着事态急转直下,那领头的小哥像是折了面子。尒説书网  “我说你是鸡!你就是!你不想做?多做几次就习惯了嘛?!”  旁人跟着开始笑起来——  ——气氛变得异常活泼。  小哥笑嘻嘻的接着说,眼神瞥向阿香和芊芊的衣服。  “一个穿热裤,一个穿紧身皮衣,你们都很懂嘛!搭伴搞个姐妹花的噱头,好卖的!真的好卖!那一晚上不就五千八千到手,哎呀呀!哎呀!你们女人挣钱可比男人快多了,大家伙说对不对?”  阿香气得发抖——  ——而姐姐芊芊只是打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