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香春大街……”
等朱荣浩说完具体地址,朴东旭咬牙恐吓到:“老不死的,你他妈要敢漏半个字,我敢保证你这辈子没机会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
“啊依勾……领……领导,我……我都撂了,还能扯别的吗?那……那能不能把我那九百万元货款……”
朱荣浩还没说完,朴东旭恶狠狠地骂道:“滚!老不死的!再多嘴把你也刮进来!”
骂完,朴东旭挂断电话。他没想到自己这顿“蒙古炸”还真以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概率斩获了还算突出的战果,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忙里偷闲”的小兴奋。他知道,单单为了自保,朱荣浩也不敢向肝癌黄的小舅子透露半个字,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趟黑活保准拿下。
第二天一早,他打电话让金善英去租车公司租了一台凯迪拉克越野车,事先停在通往京畿道的公路边,然后他简单改扮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打出租车来到停车点,从金善英手里接过车子,向京畿道驶去。途中,他从后视镜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扮相,觉得这个“小偏分”式的假发套确实比自己那发着亮光的秃顶强多了,看上去似乎年轻了十多岁。脸上这副大墨镜也不赖,给自己本就肃杀的霸气又增添了不少冷酷和阴森。他很自信,这种形象对付起心惊胆战的药贩子应该手到擒来。
他心中有谱,朱荣浩绝对不敢对自己说假话,此去肯定不会扑空。凯迪拉克在京畿道城区绕了不一会,就确定了老家伙提供的那个地址。此时,他心里一阵怅然,如果现在就把这个极具价值的线索提供给陈斌该多好啊!那样整整省了一大圈又危险又繁琐的麻烦。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陈斌在押的时间太长了,除了那些驰名业内的“老货主”之外,像这样突发的线索他是没机会也没条件提供的,只能让人望洋兴叹啊!
朴东旭将车子停在小街的拐角,死死盯着相隔三个门楼的红漆大门。就干黑活而言,这种套院平房比楼房强多了,楼房格局复杂,住户又多,一个人身单影只的去抓药贩子还真具备一定的风险。他眼珠没动,凭手感把三发事先拔掉弹头的空包弹一颗一颗抠出弹鼓摸索一遍,又一颗一颗地重新顶进弹鼓,然后合上弹仓,做好随时鸣枪的准备。
他这番动作看似多余,实则是行业特质养成的习惯。尤其是干这种风险不低于拆炸弹的黑活,那细节决定的可不单单是成败了,往往决定的就是生死。首先,他必须保证行动过程中不能出现药贩子拘捕、反抗的情况,也不能出现被群众围观或被附近的警察讯问的情况,因为无论哪种禁药,单枪匹马抓人抓脏的现象都不正常。就算事后做出当时因情况特殊来不及呼叫同仁的解释也太牵强了,必定招致怀疑。所以,他必须保证出手就镇住药贩子,速战速决。其次在干黑活过程中不能留下个人的痕迹,否则一旦药贩子自己“爆料”或被相关部门注意到,捋着须子就危险了。这就是他为什么把前三发子弹都弄成空包弹而且还要战前临检的原因,万一需要开枪震慑药贩子的话,也不至于伤人或把自己射出的弹头留在现场。
说实话,一个人干黑活力量太单薄了,连最起码的震慑力都缺乏。但没办法,大韩民国的法制就是这样严肃,朴东旭还没在身边发现“志同道合”的“同志”。再者,就算有这样的人,他也不需要,因为最后还是麻烦。众所周知,能够彻底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正盯得眼睛发酸,擦着他这台凯迪拉克拐过去一辆箱式快递货车。他精神一震,手指抠住车门把手,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不错,快递货车真就停在了红漆大门前,身着红蓝相间工作服的快递员下车按响了门铃。他抠开车门,一只脚踏在地面,大半边身子依然躲在车内,握在手中的左轮式警枪缩在裤兜里,就等着目标出现。
半分钟后,大门打开,走出一位穿着家居服的慵懒女人,一脸夜生活高度频繁的样子,隔着几十米,都能轻松猜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是由膀胱里没来得及排出的尿液堆积起来的。
女人拉着脸签单据的时候,朴东旭下车,步伐尽显悠闲,掐着时机向大门口靠近。
此时,小街上基本没有行人,两个哄孩子的老妇也在百米开外的街口,静得非常适合干黑活。
签完单的女人也许是轻车数路了,表情非常漠然,好像不知道所收取的货物的“分量”似的,连相距不足十米的朴东旭也没注意到,咕哝着嗓子冲搬货的快递员说:“放门里吧。”
朴东旭通过墨镜盯着快递员怀里的纸箱,上面赫然是某知名品牌婴儿奶粉的商标。铁门敞开半扇,女人站在门边,快递员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地把有些分量的奶粉放到地上,转身跨进驾驶室。
此时,速度决定成败,快递货车还未启动,朴东旭的脚已经把即将关闭的铁门别住了,同时,轻型手枪也顶在了女人的下巴上,“别动!箱子里是啥?”
瞥见货车排气管喷出的那缕蓝烟和随即消失的半截车身,回过神的女人这才确定面前的枪口和男人跟快递货车没关系。她瞪着眼睛咽了口吐沫,仔细盯了一下火药味很浓的枪口,结巴着说:“你这……啥……啥呀?”
朴东旭知道女人这是吓傻了,他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