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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被一寸一寸启动,陷入到漫无目的的惶恐。感觉自己如同在风浪里颠簸的船,随时会淹没在翻涌的潮水中。
额头抵在许绍恒的肩上,紧闭的嘴唇咬出了齿痕。
感觉到了异常,她心里的那群蝴蝶似乎找到了出口,她抓不住,只能任由它们不停地扑腾着翅膀飞出去。
最后无力支撑,颓然滑落。
许绍恒一把将她捞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覆上去。
然而进展缓慢。心里燃起的火把他的眼角烧得通红,他一把掰过她的脸,撬开牙关吮吸舌尖:“放松。”
明岚舒说不出话来,握拳抵住他的胸口,不可抑制地颤抖。他干脆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到头顶,禁锢住。
手指上冰凉的金属,刺激手腕的脉搏跳动剧烈。
指甲掐进手心里的栀子花,鲜嫩的汁液被挤压出来,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出。(审核,这真的是掐花掐出来的)
芬芳的花香在房间里弥漫。许绍恒看见肌肤烙印红色的斑驳,好似一匹被揉搓的丝缎。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那眼睛过于明亮,浸润在水光中,眼泪要坠不坠地噙在眼角。带着泣音,羞怯慌张地问:
“许先生怎么办?花碎了。”
热血冲上天灵盖。这一刻,许绍恒想到了历史上许多颠覆性的事件。这一刻,足以与攻占巴士底狱,文艺复兴,萨拉热窝的一枪媲美。
唯有更紧密的相拥,要完全攻占。想看她哭,像那朵花一样,被凌虐到破碎。
他重重咬住。如同草原上暴戾的狮子,对猎物击出致命的猎杀。
明岚舒不记得翻来覆去了多少次。那是跟学舞练功的肌肉撕|裂不一样的痛,是来自心底最深的破坏。
她仰起头,天花板上有一条晃动的光带,来自窗外闪烁的霓虹。
她看到病房里的输液管一滴两滴在缓慢流动,看到甜品店的桌上摆满精致的栗子蛋糕,看到南都的家里燃尽的香灰在风中飞旋,看到躲开疯狂厮打的人群在桌下哭泣的自己。
然后她看到周澍。
他小心翼翼地问,明岚舒,我能不能?
明岚舒心里的那群蝴蝶,哗啦啦振动着翅膀掀起飓风。狂风卷起万丈风波,她的身体堕入了风眼漩涡,被撕成碎片,终于沉没黑暗的湖底。
她颤巍巍地抬手攀上许绍恒的背。他明显停顿住,接着那股飓风更加猛烈地袭来,将她喉咙发出的细碎声音,冲得支离破碎。
天空隐约发蓝,狮子得到了餍足。许绍恒给了她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好似情真意切。
当他从浴室出来,看到明岚舒仍瘫在沙发上,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什么。他俯身摸了摸她的脸,说:“去洗一下。”
明岚舒的眼圈泛着红。她摇摇头,嗓子是沙哑的:“我想睡一会儿。”
许绍恒笑了一声,打横将人抱进了卧室。
他把她放进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又给她盖上薄被。明岚舒睁着眼,借助窗外的淡淡光影,看见许绍恒站在床边,换好了干净的衬衫,正在戴袖扣。
她踌躇了一下,忍着酸痛撑着床半坐起,怯怯地问:“您要走吗?”
许绍恒系扣子的手,落到她头顶的发丝上。他说:“乖乖睡吧,明天再来看你。”
打开卧室门时,许绍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昏暗中坐在床上的人一双眼眸水盈盈的,清澈动人。他折返回去,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印下一个告别的吻。
起居室一片凌乱,许绍恒经过的时候,看到一夜浓香的栀子花七零八落,泛出憔悴的黄色,开得太放纵,已经枯萎。
沙发也脏乱得不成样子,落到地上的靠垫,灰色的格子布纹上洇着一小团印迹。深色的红。
许绍恒在那团痕迹前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几秒,一向涵养极好的他吐出了一句F开头的脏话。
明岚舒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灯,陌生的环境里,她怕黑。许绍恒离开以后,他的清冽气息还在空气中漂浮,像鸟群无声而缓慢盘旋着,一圈又一圈。
坐在床上默默发了一阵呆,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需要一个拥抱。于是,她伸出双臂,紧紧环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