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回来了?”应绮睡眼惺忪道。
应蔷推推应荷,应荷也半睡不醒着。
她们三人挤在前厅角落的长凳上,倚靠着墙壁。
“你们一直在这里等我?”阿玉十分惊讶,也很内疚,竟然要她们这般等了大半夜。
“回娘娘,奴婢们怕殿下不让娘娘留宿,醒着也好接应。”应绮见阿玉此时回来,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猜对了,生怕惹她伤心,紧接着安慰道:“娘娘莫要难过,殿下喜静,也许并不习惯同人一道入睡。”
“殿下没有要我侍寝。”阿玉展露笑颜道,而后语气郑重:“若是往后殿下再唤我过去侍奉,你们可千万要早先安寝,不用等我。”
“无碍的,娘娘。什么?没有侍寝?”应绮震惊道,还以为是自己太困了,听错了。
从前东宫未有侍寝的先例,应绮等人皆不知侍寝后的女子应当是什么模样,是以完全看不出阿玉并未侍寝。
“对,殿下没有要我侍寝,只让我侍奉了笔墨,你们看,殿下还将他方才作的画送给我了。”阿玉笑容清朗,将画展开。
“您是说,殿下唤您过去,只为让您侍奉笔墨?”应绮实在难以置信。
“是啊,应绮,殿下真是个极好的人,这幅画我想将它裱起来。”阿玉道。
“好,奴婢这边去。”
阿玉拦住她:“等天亮吧,我们都先去早些歇息。”
“是。”应绮作罢。
“咦,这是蛇吗?”应蔷眼尖,忽而瞅到画内众人未曾注意的角落中,有一条蛇自一处并不起眼的树枝上蜿蜒而出,蛇首正对着漂亮鸟儿,似乎在紧紧盯着它。
“蛇?你看岔了吧?”应荷显然不信。
“这样吗?可能我太困了,娘娘您看看,应绮姐姐,你也看。”应蔷揉揉眼睛。
“这……”
四人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殿下为何要画蛇?殿下喜欢蛇?”阿玉儿时在郊外田野间见过蛇,怪吓人的。
“兴许那不是蛇?可能是龙呢?”应绮沉默片刻后道。
“没错,可能是一条幼龙,毕竟殿下乃是龙裔。”应荷察言观色,替应绮肯定道。
“算了,这不重要,咱们还是先去安歇吧,明日再说。”阿玉对此仍有疑惑,却也觉得不能再拖着所有人不睡觉,索性不想,一锤定音道。
“是。”
……
往后几日,崔总管每晚都会来松风阁接阿玉前去太子的书房。
裴臻在书桌上处理政务,阿玉便在一旁替他奉茶。
久而久之,二人甚至产生了默契。
只是几乎每夜,阿玉都要到了子时后才能回到自己的寝居,白日里好生困乏。
她想,做太子的奉茶也不错,只是这茶若能早些奉完便更好了。
也不知太子殿下如何做到的每夜这么晚睡,天不亮还能早起上早朝。
长此以往,铁打的身子也很难遭住吧?
她决定,明日可鼓起勇气劝殿下早些安歇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