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殿便是临川道脉的藏经之处,核心之地。
非灵川道脉弟子,旁人休想踏进一步。
哪怕临川弟子,也有名额限制,不可能随时进入,但有违反,顷刻之间有天雷落下,将其轰为齑粉。
哪怕大乘修士,也不得放肆。
因此此地较为冷清。
但临川弟子众多,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时日,但总有些许弟子在大殿之中寻求经文。
只不过,些许数十人和宏伟的巨殿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犹如蝼蚁一般洒落其中。
但就在这时,一道遁光自远处疾驰而来,化为一个中年道人,走入殿中。
中年道人入殿之后,也不询问书灵,也不翻阅典籍,只是大步向前,不多时就迈入巨殿二层。
殿宇二层之中,有一座座典雅的小舍,舍中玉案桌椅,笔墨纸砚,铜兽熏炉,一应俱全,清幽怡人。
中年道人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缓步走向了一座刻着“清澄”二字的小舍。
“笃笃!”
他轻轻在舍前敲击了两次,殿中并无任何声响发出,但他知道,声音已经传入小舍之中了。
“吱呀!”
数息之后,舍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内中之景。
只见一个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的青年,正依靠在玉椅之上,手中捧着一本玉册。
柔和的光线自窗棂之中射出,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好似如玉雕琢,泛着一层莹莹的光泽,当真恍若谪仙临世。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胡元化心中感慨不已。
院首修为增益,当真越发有仙人之姿了。
“拜见院首!”
心中感慨,可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恭敬的朝着眼前的年轻道人行了一礼。
“胡师兄,我早就说过了,无需如此客气。”
“如今神州之中,仅剩你我几人,何必生分?”顾远放下手中玉册,轻笑一声,自有法力涌出,将胡元化扶起。
“礼不可废!”
胡元化郑重的说了一句。
二人身份差距越来越大,他自然要小心行事。
顾远摇了摇头,也不再坚持,直接问道:“师兄前来,想必是事情有了眉目?”
胡元化闻言,精神一振,从袖中取出了一枚玉简,递给了顾远,说道:“好叫院首得知,得天阳子玄师门下弟子相助,确实已经摸清了此事的原委。”
“那天芦水泊暗中投靠的正是世家一脉的宁家,宁家大乘早就仙逝两千余年,但三百年前,有一弟子拜入了南华洞天。”
南华洞天?
顾远顿时眉头微皱。
南华洞天可是道脉十大洞天之一,有大乘上尊坐镇的顶尖洞天。
怪不得天芦水泊改换门庭,原来是攀上了高枝。
“亲传弟子?”
顾远又问道。
“目前不是。”
“南华洞天上乘大尊亲传弟子两个甲子前意外身故,目前亲传一位空缺,暂无人选,其门下几位弟子,似乎都有意争夺,这宁家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宁家竭力扶持的。”
胡元化早就将一切都打探详细了,当即毫不迟疑的答道。
“大乘亲传身故?”
“因何缘故?”
顾远第一时间不曾理会宁家,而是惊诧于这个消息。
十大洞天,十大亲传,他原本以为一直都是定额,没想到内中还有意外身故的?
什么人,有这般能力?
胡元化迟疑的说道:“据传乃是因为道脉下属,有一方名为咒言宗】的小宗弟子修行邪法,得了超越境界的大战力,南华洞天亲传一时不察,被其所杀,连护道者都未曾来得及反应。”
“还有此事?”
顾远顿觉古怪。
“以我所探,只得这些,道脉之所以巡查诸宗,收我等入脉,似乎也和此事关系甚大。”
“南华洞天上尊亲手覆灭此宗,但那修行邪法的弟子似乎逃走了,不过此事不曾有明证,众说纷纭,我也拿捏不准。”
胡元化微微苦笑。
此事涉及大乘,难以探查。
“师兄有心了。”
顾远见状,也不再逼问,只是心中略有异样。
大乘亲传,尚被所杀,神州之地果然风险无穷。
“那宁家弟子,名为宁飞尘,据三十年前展露的修为,已然元象初期,三十年过去,不知如今修为如何了。”
“但天芦水泊,可受宁家驱使,却是事实,院首若是要去此地,需得小心。”
胡元化关切的说了一句。
“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顾远闻言,微微颌首。
他在仙经阁中翻阅典籍,一月不曾动弹,目的就是等待胡元华的打探。
天芦水泊之事,看似是千万里之遥的问题,可其本质,却终究要落在道脉之中。
区区一泊妖族,是不敢违背清澄洞天的意志的,若是敢,必然有所依仗。
不解决这一点,想入此泊取得仙藤之叶,千难万难。
“洞天、世家、豪门,联姻不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系复杂,但终究还是有迹可循,我已将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