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有趣之辈。”
“你可知你算计这一切的前提为何?”
掌院目中有雷光涌动,一眼就将沐风白看了一个通透,淡淡的问道。
“晚辈知晓,乃是因为晚辈未曾大肆伤人,身上没有血光萦绕,勉强算是一个可救之人,罪不至死!”
掌院一出现,顾远就松开了对沐风白的擒拿,此人当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的对掌院答道。
“善!”
此话一出,掌院眸中顿时闪过一丝赞赏。
要挟道院?成就元象?
中土之事再大,也难以波及到东山域,这才是道院的基本盘,想要以一封信,威胁道院,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若是真的事情紧急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是一封信传来了。
想要算计道院的一切前提,就是你还算是个“可救之人”。
若是真魔头,你还想成就元象?
没有这点觉悟,休想洗白。
“突破元象,未必不可,但需立下禁制,受大誓言约束,效力五百载,为道院护道,竭心尽力,往后寿元,亦需尽力,看顾道院生死大事。”
“可得自由之身,非奴役也!”
掌院看向那空中六字,淡淡的说道。
能得一尊元象,也是好事,但也需要受到掌控,只是可得自由,并非生死操之人手。
“弟子沐风白,拜见掌院!”
沐风白见状,顿时没有丝毫犹豫,俯首而拜,对着掌院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损失部分自由,但却得了洗白机会,可以安稳成就元象,沐风白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时至今日,他已经看出来了,除非得入四海龙廷,否则陆地之上,还是玄门为尊,有根脚之辈,才能活的更久。
“东华真人,为道院院首,节制道院一应事宜,亦可节制你!”
掌院看向顾远,又补充了一句。
“罪修沐风白,拜见院首,此前多有不敬,还望院首恕罪!”
沐风白再度躬身行大礼,对顾远一拜。
“挣得自由,应恭喜道友才对。”
顾远见状,顿时轻笑一声,心中也有些佩服。
能屈能伸,行礼大拜,不愧是从魔窟走出的顶尖修士。
“信中写了何事?”
掌院只是分身至此,时间不多,简单明了的对沐风白问道。
“请掌院稍待!”
沐风白心中早就算好了一切,见掌院询问,当即不再犹豫,从袖中取出一柄金刀,割下了自己的一缕发丝。
这缕发丝被割下之后,立刻由黑变白,变的白发苍苍,而后随风而逝。
“轰!”
伴随着华发的湮灭,沐风白体内的气势,再度暴涨,轰然之间,又冲入元象之境。
“铛!”
随着他境界的突破,他眉心之上那枚血色魂咒,也如金锁一般,陡然打开。
元象之力,不过持续了一息时光,随后就散去,但这一瞬之间,沐风白已经取回了被锁住的记忆。
突破元象,才可打破锁魂血咒,此言不虚,但他不可能真的让道院等他突破,他虽然境界奇高,但突破元象也并非一夕之功。
所以,他早就安排了后手,直接献祭自己四十年寿元,得一息元象。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若是道院不愿接受他的交易,他也会拼死一搏。
“金剑玉信在此,请掌院观之。”
沐风白取出书信,呈于掌院,颤颤巍巍的说道。
再度破境,后遗症极大。
这一次,他脸色苍白至极,连道胎后期的修为都维持不住,直接掉落道胎初期,但好在境界并非永久坠落,修养一番之后,尚且能够恢复。
洗白上岸,掉落境界,休养生息,缓慢破境,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掌院接过书信,神念涌动,扫了一眼,顿时摇头轻叹。
“伱且观之,待破了此阵后再行商议。”
“即已有人弃暗投明,万灵岛当无大将可用,破阵指日可待。”
掌院袖袍一挥,将此处书信送至顾远手中,而后袖袍一挥,不见了踪迹。
顾远接过书信,扫了一眼,顿时露出了惊诧之色。
“掌院在上,弟子元化呈之。”
“弟子自仙历三万六千一百二十九年入中土神州,至今已然二百六十年矣。”
“寻迹依规,寻找祖师踪迹,意图联络天宫,一日不曾停歇。”
“滋事艰难,但弟子身负道院大恩,自当竭心尽力。”
“只是天不假年,金钟破碎,血雨横空,至尊竟然陨落!”
“呜呼哀哉!”
“至尊陨落,真仙不在,天宫更难联络,祖师踪迹更是渺渺不可寻。”
“仅如此,弟子绝不劳烦掌院,只是真仙陨落,九州震荡,临川道脉欲行霸道之举,竟然要将我青峰道院逐出天河州,打入淫祠之列,纳入左道之流。”
“可怜我道院传承自紫霄仙者,煌煌仙统,岂能沦为左道淫祠?”
“器与名,不可以假人,若归淫祠,日后凡我道院弟子,一入中土神州,皆要入狱遭捕,或被驱除大州,不准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