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力乃是寻常修士三成之多,也就是六万五千缕法力。
他不信,区区一个道胎中期修士,就算手段超绝,又能维持多久?
可不过瞬息之间,他就勃然色变。
“哗啦!”
漫天雷火汹涌,如潮水涌动,竟然发出了海浪的拍击声。
触目所及,密密麻麻的剑气,充塞天地,雷光流焱,一片金火灿灿之景,绚丽到了极点。
若是有外人在此,忍不住要赞一声,好一座雷火剑气之海。
可沐风白却震惊不已。
对方剑气分化的速度,竟然超过了他虫影所分裂之速度,竟然在虫影未曾炸开,分裂百道之时,就提前一步,分裂好了剑光。
如同一个囚犯,还未犯罪,屋外就已经站满了差役,就等着将其捉拿入狱。
而顾远面色不变,只是竭力催动神念,操控无垠之剑气。
体内法力似如汪洋,永无枯竭之势。
“以势压人,以法力欺人。”
沐风白心中震撼。这是他向来善使的手段,可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道胎中期的后辈用了起来。
剑阵如海,法力无垠,恍惚之间,对方才是那個道胎绝巅之人,没有一丝破绽,将他死死的压制。
他临阵倒戈,又取出青峰道院的书信,本意是想卖个好价钱,洗白上岸。
他不是蠢货,玄门六尊元象上门,定锁地脉,他心中就明白,万灵岛已经大势已去。
哪怕他凿穿三阵又如何?
六尊元象,高居于天,难不成还能被他一个道胎修士掀翻不成?
若是再给他三年,一切都不一样。
可今时今日,不成元象,就只是蝼蚁!
所谓子阵,不过是尊者的保险后手,甚至他有种感觉,这子阵不过是个陷阱,就是要万灵岛四阶妖魔破阵,好被玄门斩杀,荡清寰宇,斩妖除魔。
六尊元象居于天穹,难不成是看自家弟子被杀的?
怕是凿阵将成的那一刻,就是他身死之时!
万灵岛中的尊者,估计也没想着打破子阵,而是在等自己等人破阵将成,玄门尊者出手的那一刹那,寻一丝机会,掀翻大阵,破除危机。
而无论危机能否打破,凿阵之人,都是生死难料。
妖魔之岛,自私自利,可没有这般多的“护道之念”。
他的生死,也不过是筹码罢了。
甚至是,玄门今日若是不曾攻伐万灵岛,他也未必能活。
多一尊元象修士,当真符合万灵岛的利益吗?
或许,新晋元象魔修,更为可口?
非是他恶意揣测,而是万灵岛本就是魔窟,他数十年不被允许出岛,就已经是一丝不祥的兆头。
妖魔之私欲,比想象更重,否则如何被称为妖魔?
如何恶意揣测都不为过,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在三头黄金狮子让他凿阵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定计。
青峰道院异军突起,又和万灵岛此前没有摩擦,自己还有书信为质,乃是最好的“投诚”对象。
和顾远的这一番“斗法”,也是想让对方见识一番自己的实力,好卖个更好的价钱,他心中从未想过要破阵、杀人。
甚至连伤人都不会。
只是没想到,青峰道院区区一个道胎中期的修士,都有如此手段。
太过可怖。
若是连此人都斗不过,还如何拿捏身份,洗白上岸?
别说洗白了,怕是顷刻之间,就要被人斩妖除魔,身死当场!
“道友好手段,玄门正法,果真令人向往,只是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破阵而来,只是想弃暗投明,重修玄道,道友若是答应,我即刻将此信交出,且为道院护道百年。”
这句话,本该在他斗败顾远之后,搀扶对方,礼下而言,这才可为谈判,卖个身价。
但事已至此,却不得不提前说了。
但他也并非无的放矢,此言刚落,漫天虫影之中,就有一枚黑色的玉雕悄然浮现。
这玉雕巴掌大小,刻着一个盘膝而坐的道人,道人发上玉簪,腰间玉带都刻画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精美至极。
不仅如此,玉雕之上,有一层隐晦的血光涌动,带着狂躁之意。
而其面目,赫然和沐风白一模一样。
这黑色玉雕刚一出现,顾远心中就浮现一丝淡淡的心悸感。
“道友,我着实不想和道院为难,此玉名为血魔反天玉,我若动用此玉,可打破天堑,有元象尊者之力,破去此阵,易如反掌。”
“但我仰慕道院天法许久,实不想相斗,你若愿替道院立下禁制,准我入门,我即刻撤去此玉,俯首而拜,愿为道院效犬马之劳!”
沐风白的声音带着凝重,自虫影之中传来。
此时此刻,当真不是谈判的好时候,有逼迫之感。
恐难成事。
可事已至此,他唯有此招。
果不其然,顾远见状,只是哂笑:“一枚魔玉,也不知能成就几息元象,也敢逼迫我道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你入门?”
“你若是即刻交出魔玉、书信,自缚法力,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