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可是绰绰有余?”
章老三给金光晃得眼晕,挤出笑脸:“小娘子,若非家中周转不过来,我也不会如此行事。我实话告诉你,这画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仿作的。”
“你是说,这画是你弟弟画的?”
“对,我弟弟,你想见他有何事?我替你给他说。”
“那贵府在何处?我随你一同去当面讲。”
“不凑巧,我家住得远,在城郊。”
“城郊多远?我的人快到楼下了,可骑马载你。”
章老三不接话,脸色狐疑看着她,半晌后,将画纸胡乱一卷,“你是不是诚心买画?走走走,不想买别妨碍我。”
姜玥不再紧逼,将小半块金饼推过去。
茶座南北两侧挂着纱帘,用水墨拓印的名画渲染其上,她随手指最近一幅,“画留下,我想请令弟画一副类似《雪景寒林图》的画,报酬就是剩余半块金饼。”
小小一块金饼,够他在平康坊醉生梦死大半个月。
“只要画就行?我如何给你?”
“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这里见。”
章老三满口应承,接过姜玥让画坊掌柜取下来的那副拓画纱帘,喜笑颜开地走了。
魏如师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见姜玥把画细细卷好,“小娘子,诶……那人都走了吗?”
“走了,是个浑水摸鱼的。”
姜玥系紧了帷帽带子,将画抱在怀里,“许侍卫不在,只能劳烦魏管事与我一起跟着那人了。”
魏如师前后还没歇够数息:“……”
章老三出了博古画坊,雇了一辆驴车,当真去往城郊去,大毛驴一路晃悠悠朝城郊西边走。
姜玥远远跟着:“魏管事,你知道前面是哪吗?”
前头一片屋舍建筑的形制都相似,像是个同族村落。
魏如师声音有点发虚,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什么缘由:“别人家族的族学和祠堂,小娘子,这种地方来来往往都是熟面孔,彼此都是认识的,我们回吧。”
“那我正好跟他们打听章老三,是章氏族学?”
“不,是、是魏氏族学。”
魏如师磕磕巴巴,突然在马背上打起一串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