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绽开:“崇政殿距离宫门甚远,陛下特派杂家来给诸位引路,可随老奴走一道。”
方才看热闹的考生陆续散开,跟着他往考场的出口走,卢家四郎狠狠剜沈徵一眼,扭头追上。
一群考生拉出一条松松垮垮的队伍。
谢珲与沈徵缀在最末尾,“道麟,真不去?清晖园的饼保证比你手里的玩意好吃十倍。”
“你与家中父兄的私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凑合吧?”
“今夜有事,吃白饼方便。”
谢珲疑惑:“何事?”
沈徵不紧不慢道:“约了牙人,看看京城闲置租赁的宅子。”
“看宅子?你要在皇城安……”谢珲反应过来,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徵,见他眸中流露一点笑意。
殿试名次还未敲定,就打定主意在皇城落脚。
别人这样,谢珲会觉得狂妄自大;沈徵这样,谢珲笑骂一声,“行啊,那我备好佳酿,贺你金榜题名。”
两人沿着宫道行进,拐过一道门。
内侍官在前头遇见了小徒弟,停下交待了几句话。
谢珲斜靠着墙远眺,巍峨宫殿之上,辽阔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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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一片璀璨霞色,灼灼似火,一点违和跃入心头。
“哎不是啊沈徵,酉时末日头西落,人打着灯笼,哪里看得清楚宅子的格局够不够通透亮堂?再赶上晚些暮鼓,也看不了多少间宅子。”
沈徵随着他一指天,掀起眼皮瞭了一眼,“接下来京城有雨,所有宅子都不亮堂,出行也不便。”
此刻霞光漫漫灼灼,按理说是日日晴好的迹象。
谢珲欲言又止,只听得沈徵轻声提醒:“你明日出行,记得带伞便是。”
内侍官交待完毕,队伍再度挪动。
二人终于看清,迎面而来的小太监在为一位妙龄小娘子引路。宫道宽阔,两方各一边逆向而行,本是各不相干。
奈何小娘子容色姝丽,手持团扇半遮,只露出一双眼,端得清灵妩媚,似蓄着一汪清澈柔软的春水。
娉婷身姿不过徐行数丈,就有两位考生沉醉春风,脚下一不留神,被青石砖缝绊得磕磕碰碰,惹来同伴侧目讥笑。
包括刚才出言讽刺沈徵的卢四。
谢珲待女郎走远了,觉得好笑:“这个卢四,平常道貌岸然,事事避着女眷而行,还不是看姜家小娘子看得傻了眼。”
沈徵径自走着,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卢四还是路过身侧的俏丽佳人都提不起半分兴趣。
唯有同样吊在队伍末尾,与谢珲相熟的国子监学生插嘴:“也不能怪卢四,姜家小娘子那张脸,在初春诗会上引得多少人神魂颠倒,只可惜啊……”
谢珲莫名:“可惜什么?”
那人声音压得更低:“可惜浮花浪蕊,轻薄无状,谁家正经郎君胸襟宽似海,敢娶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