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就摔死了,我看,就是你害死的她!”

李孝辞给她说中,当即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反驳道:“我没害她,是她自己摔死的,我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摔死了!”

说完,明白过来,有些懊悔地抿紧了嘴。

李季英没想到随口一诈,就让李孝辞说出了真话。

怔在原地,一时间实在难以相信,她娘真的被李孝辞害死了?

李孝辞挽救道:“季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娘!”李季英刚还蓄着泪水的双目布满血丝,大喊着,捏紧拳头,就朝李孝辞挥了过去。

砰的一声,一拳打在他下巴上,李孝辞吃痛,一直压抑着的怒火顿时爆发开来,扬起蒲扇般的巴掌,反手朝李季英脑袋上狠力一拍。

这一巴掌使足了力气,直接将李季英扇在了地上。

李孝辞怒骂:“你果然跟你娘一样,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李季英小产后,身体一直没调理过来,又在监牢待了这么久,整个人都很虚弱。

她只觉耳朵嗡嗡作响,颧骨撞上坚硬的地面,脸颊肌肉疼得扭曲起来。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耳朵和鼻孔里流出来,和刚才吐出的酒水混在一起,红红白白的一片。

呕吐物的酸臭味和鲜血的铁锈味猛地冲进鼻腔,令她浑身一颤,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

“娘——!”

————

夜色深了,可熙华殿依旧灯火通明。

武文秀俯首在案前,奋笔疾书。

池皇后让她拟写国丧章程的懿旨,她查阅了过往的奏折文书,比对着写了好几版,都不满意。

就在这时,一道几不可闻的脚步声走进来,停在桌案边,“侍书大人,武夫人来了。”

武文秀听到声音,立刻皱紧了眉头,她最讨厌写文章的时候有人来打断她。

头也没抬地说:“等着,我现在没空!”说完,才意识过来,武夫人是说她娘。

慌忙将笔往桌案上一放,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屋檐下红灯笼照到的地方,果然站着一个消瘦的身影,正是她娘武亦娴。

武文秀心都跳起来了,看了眼殿前的侍卫,快步走过去,将她拉到角落里,低声说:“娘,你怎么来这了?”

武亦娴举起手里的食盒,“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武文秀没接,把她的手按下去,“娘,我吃过晚饭了,不饿。倒是你,皇宫不比在行宫,不能随意走动的,若是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武亦娴眼神闪了一下,犹豫了会,才说:“我刚才过来时,的确撞见了一个人,看她穿着倒是寻常,只是身后好几个人跟着,似乎身份不凡。”

“什么?那你没出什么事吧?”武文秀立刻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问。

“那倒没有,就是……你还记得你表姐文淇吗?我看那人长得很像她。”

武文秀神情一愣,“文淇表姐?你不是说抄家时,姑姑让人把文淇姐送去南边了么,又怎么会在宫里看见她?”

武亦娴听她这么说,语气也不坚定起来,“我看那人下巴上有两颗红痣,像是淇姐儿,就是天黑,我没太看清她的长相。哎,应当是我看错了,淇姐儿那时候才十岁,这么多年过去,现在早变模样了。既然你吃过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武文秀叹了口气,她知道阿娘这是回到了自小长大的都城,触景生情,就想念起从前的亲戚朋友了。

当年因为她爹惹怒了皇帝,害得全族被抄家下狱,男的流放,女的为奴,那些亲戚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各寻生路。

这些年她和阿娘相依为命,连姓都改了,就是不想再跟父亲那边的人扯上关系。

她看武亦娴神情落寞,忍不住宽慰道:“阿娘,我已经托大姐在宫外找宅子住了,等那边安置妥当,咱们就搬出去。倒时候我再请两个婆子照顾你,也能陪你唠唠嗑。至于姑姑她们,我会请人去打探她们下落的。”

说到这里,武文秀忍不住在心中庆幸起来,多亏上次从孙仁那里得了几千两银子,她才能在寸土寸金的都城有个房子住啊!

武亦娴听着这话,也欢喜起来,点点头,“好,那我听你的。”

武文秀怕她夜里看不清路,便拜托侍卫送她回去,好在这侍卫是玉照的人,没有推辞。

目送武亦娴离开后,她便回到了殿内,看着案上写了一半的奏疏,不禁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这懿旨既要遵照严格的格式,又要兼顾文采,实在不是那么好拟的,比写诗做文章可难多了!

心中感慨着,武文秀转到案后,正要坐下,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殿里,怎么好像多了点东西?

猛地转过头,就见上首椅子上蹲了好大一个人,一身黑色衣衫,手掌抚摸着扶手上雕刻的龙纹。

武文秀心下一惊,“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