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悲伤淹没香波地(2 / 5)

颗又一颗,像无处安放的爱,像没有尽头的叹息。

“我应该要救下他的,我才是最该对不起的,杰克逊号在哭呢。我连他的遗体都没法要过来,没法偷出来,你们都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雷利没有在意湿透他肩膀的泪水,他也开始流泪,开始骂罗杰是个多么自私固执的家伙,开始缅怀自己无法一同生死与共的兄弟。

泡泡破碎的声音远去了,月光也远去了,他们的悲伤那么黑,那么沉,淹没了整个香波地。

最后,雷利用沙哑的声音说:“你被宽恕了。”

罗杰,你被宽恕了。

茵弗埋在雷利的肩头,同样不在意打湿自己脖颈的泪。

雷利说的对,他长高了,长大了。

他已经比米森要年长,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比罗杰年长的感觉。

所以他闷闷地恳求,祈祷,向着这位永远宽恕他与罗杰的圣人:

“...先生,我想同您一同老去。”

他们都湿漉漉的了,宛如新生的胎儿,宛如从溺水中上浮,死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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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敲竹杠酒吧,茵弗有些意外地发现夏琪没有休息,而是借着一盏灯读着什么。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打招呼,毕竟刚才闹的声音不小,也不知道给夏琪留下什么印象。

漂亮的老板娘没提他和雷利在外面是怎么互相把对方拼凑起来的,只是问他要不要吃夜宵。

然后茵弗收获了夏琪的香吻一枚,剩咖喱煮的乌冬一碗。

不知道是这几天哭得太多还是怎么样,他难得有点胃口,拌着炖的绵软的土豆吃了半碗。

雷利没问他做游医的这一年多辛不辛苦,有没有遇到危险,他只是在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敲敲他的手指,让他在外面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所以他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条,回嘴说,您也记得少喝点酒。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捡些有趣的事情说,直到雷利问他接下来还是一边旅行一边行医还是回磁鼓岛。

“我想去北海...不 、先去巴苔里拉。”

雷利正往自己的柠檬苏打里兑威士忌,随便问了一嘴去南海干嘛。

然后在茵弗回答的时候差点没把瓶子掀了。

“罗杰有孩子??”

“他拜托卡普先生了,然后卡普先生告诉了我。”

茵弗这下彻底没胃口了,戳着半碗乌冬,看着它在筷子间滑来滑去。自从知道政府可能已经知道罗杰留下了血脉的担忧又涌上心头,随着他的话一起传到冥王先生的耳朵里。

雷利又往杯子里加了点威士忌。

“你...小时候总说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总之,你没必要为罗杰的选择负责。”

茵弗奇怪地斜他一眼:“您是在让我放弃?”

雷利摇头:“我也许可以去看看,或者找一些老朋友帮忙,我只是说,你没必要出于愧疚或者别的什么觉得亏欠我们,亏欠罗杰。”

他已经为罗杰海贼团忙碌太久了,他该去享受自己的年纪,想做医生就做医生,想旅游就旅游,收集一堆除了他没人能发现美的奇怪玩意。

不想笑他可以不笑了,不用再说对不起了。

这个也算是在雷利眼前成长的少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您在说什么呢,我可是刚刚才被宽恕了。”

雷利想说自己是认真的,茵弗却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话。他巧克力色的皮肤上添了不少伤疤,指甲被咬的破破烂烂的。

“我爱着您们呢。”

雷利鼻子一酸,不过他今天已经哭得够多了,所以他只是笑。罗杰啊罗杰,你可真是个好运的混蛋。

“知道了,吃你的乌冬吧。”

“吃饱啦——”

夏琪合上手里的情报纸走过来,微笑着收走了茵弗没吃完的夜宵包好放到冰箱,“别听老雷的,吃不下就不吃了。”她在茵弗感谢她时又亲了他一口,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不过,既然卡普已经在海军那里为你安排了身份,也许你不需要那么急。”

茵弗歪头,身份?他就是''临时随船军医''之类的吧?这和他需要提前去搜查的海军一步到巴苔里拉有什么关系。不如说反而会显得可疑吧。

夏琪吐出一口烟:“你是个医生,小茵弗。”她晃晃手里的情报纸,“一个足以让我从各方势力收到情报需求的''奇迹医生'',也许你不需要提前去巴苔里拉。”

嗯...嗯...什么意思...?

茵弗对上雷利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表情,更困惑了。不过他只是说:“如果我需要您的帮助,雷利先生,您会来吗?”

雷利有些意外,举起酒杯在茵弗盛满牛奶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当然了,小子,我就在香波地。”他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我退休了,罗杰可管不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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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敲竹杠和雷利又腻歪了几小时,然后在日出时赶回旅店。

库赞正好在晨练,看他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茵弗及时递过早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