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却爬不起来。
床旁跪着仆从,他却没说话,他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安静的咽气。
他从未想过当年离开,是与黛娜此生再不复相见的诀别。
他听账外有人掀帘,丽茵缓步走进,她端着仪态那眼神有些睥睨的意味。云淳笑了笑,丽茵心中冷哼:死到临头,居然还笑。
“你怎么不穿红色了?”他说话已气若游丝。
丽茵道:“如今已年过半百,穿不了艳色。”
云淳摇头:“你穿红色很好,是我拘着你了。”
丽茵这才坐在床边平视着靠坐的云淳:“大汗何出此言。”
云淳道:“那日我远赴阿史那部求娶你,今日我要长辞于世你来送我,我很感激。”
丽茵从未问过他,却在无数个黑夜问自己,可如今再不问便没机会了:“不爱又何必求娶?”
“聪明人从不谈爱。”他道:“部族要吃饱饭,要有土地和马场,要有牛羊。”
丽茵问:“西夏那个呢?”
“原来你在乎啊。看来…你不够聪明。”
他说着她不聪明,然后咽了气。
丽茵站起,她在云淳面前当不了聪明人,他只说了他们的始末,中间那么多难挨怨怼的日子,独属于阿史那丽茵一人。
她没看到云淳为然卓流下的泪,如今云淳死了,她也流不出眼泪。
阿史那丽茵听着师婉纯说完,突然问她:“你觉得大汗爱那中原女人吗?”
师婉纯被问住了,她学了如何讨好,如何勾引,却没学爱。
丽茵道:“聪明人不谈爱,云毅宸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