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1 / 3)

陆染把沈冽带到床上,自己也脱光衣服,躺到他旁边。

这回换她把手臂给沈冽当枕头,让对方把头埋在自己胸怀里,给足对方安全感。

又把那只手串,戴在男人的左手腕上,玉佩贴着他的脉搏。

原以为男人身上烫,是热水冲洗身体太久,温度还没褪去。

直到后来,陆染的下巴贴着对方额头,感觉比之前更烫了,才意识到他在发烧。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陆染的掌心贴着男人额头,轻声问。

沈冽微微摇了一摇头,“不去,我讨厌医院……”

陆染心里一惊。

摸着对方湿润松软的头发,又说:“那我去给你找点退烧药,吃了会舒服一些。”

男人不松手,仿佛没听见。

陆染只好不动,用脸颊轻蹭对方滚烫的额头。

她听见,沈冽不知为何轻轻地笑了下,笑里透着冷意。

“一个外科医生,竟然讨厌医院,讨厌血……”

他那副总是从容淡定的磁嗓,在这一刻,沙哑,无力,悲凉。

“我总是白天做着外科手术,夜晚的梦里又从血泊里狼狈地爬出来……”

那些粘稠的血液在梦里封住沈冽的五官,令他窒息。

而他知道,那全是他爸妈的血。

“他们死的时候,血就溅在我身上,后来,每晚都出现在我梦里,我怎么也洗不干净……”

沈冽说话时,灼热气息与女孩儿锁骨相吻。

他手持一把无形的刀,一点点剖开自己,对方也跟着疼。

“我逼自己学医,整天埋在胸腔血液里,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直到,他看见他自己。

那个小男孩,母亲也被精神病人伤害,送到他们医院没有被救回来。

沈冽看见他,就像目光穿过漫长又残忍的岁月,看到当时的自己。

原来他当时是这样的,蹲下来抱着自己,没有眼泪没有哭喊。

为了逃离这种感受,在父母的尸体被盖起来,搬上担架时,他盯起了旁边搬家的蚂蚁。

要下雨了,他想。

然后,果真,雨打在了脸上,他希望那些雨就是他的泪。

他丧失了哭的能力,他挤不出一滴眼泪,他觉得自己更像个精神病患者。

……

陆染抱紧沈冽,痛他所痛,泪一颗颗掉下来。

她总是压抑自己的哭泣,这次却没能做到,哭声从嗓子里挤出来,痛彻心扉。

听闻哭声,感受那全身颤抖,沈冽反倒更加安心。

他抬眸,静静地欣赏女孩儿的痛哭。

他病态地爱着她此刻的哭泣。

他不允许自己的世界有别人闯入,如果闯入,就和他一起痛苦吧。

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自己要进来的?

他舔掉女孩儿脸上的眼泪,每一颗都尝到爱他的滋味,他才满足。

不,还是不够。

他翻身压住她,扯下女孩儿身上最后一点遮挡,他要她把此时此刻的感受深刻地烙印在心里,永世不忘,永远为他而哭,为他而痛。

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一遍遍问她“我是谁”,听她各种回答,最后无力地一遍遍重复“沈冽”。

他要她说无数遍“我爱你”给自己听。

他要她深入骨髓的爱,要她一次次轮回转生也忘不掉的爱。

他要她纯粹干净的泪,帮自己洗净身上的血。

……

陆染醒来时,仿佛自己也跟着发了一场高烧,头昏脑涨,全身像化在床上的一滩水。

沈冽不在她身边,就连那一半床都是凉的。

去上班了吗?

可她记得他请假了。

呃……模糊记得……

主要那男人打电话请假的时候,还和自己负距离。

嘴上正经又冷淡,顶腰的动作一点没停,另一只手还捂住她嘴,手腕间的狼形玉佩就在她眼前晃。

见她真的忍住没有出声,男人又加快速度,故意反复折磨她。

这男人,在床上简直是坏透了。

陆染起床,在家里逛一圈没看见沈冽,于是拨通对方电话。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保姆阿姨做了晚饭,问陆染要不要先吃点。

陆染说不用,她等沈冽一起吃,又问沈冽走之前有没有交代过要去哪里。

阿姨说,来做晚饭的时候,似乎沈先生就已经出去了。

电话没人接,陆染找不到沈冽有些心急。

男人凌晨那副脆弱又无助的样子,还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陆染换了衣服,下楼,没在车库看见沈冽的车,果断开车去医院找他。

在医院碰见宋年,宋年说冽哥不是休假了吗?

陆染趁此机会跟他交换了电话,回到车里,想了想,又拨通沈冽司机的电话。

“你知不知道他一般会去什么地方?”她问。

“太太,少爷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我对他的日常行踪不是特别了解,我一般被叫过去,都是少爷在宴会上喝了酒……”

司机思索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