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亮亮的,闪过犹疑,不明所以。
“哪里?”
江乌月是骨相美人,眼皮很薄,隐约能看到上面的细小血管,素颜淡妆,肌肤白皙清透。
她很漂亮,没人会怀疑这一点。
陈鸣昇眼里的笑意消失,他眯起危险黑眸,高大的身影逼近,将她笼罩。
双手捧起她的脸,粗粝的指腹微动,一点点蹭掉她嘴角那一抹红。
男人的整个大掌离她鼻翼很近,江乌月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草味。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这雨里的风。
清冽冷瑟。
江乌月感觉下颌发烫,灼热感烧着她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指尖没灭掉的烟。
江乌月眼睛发胀,开口,打破沉默:“你别烧到我头发。”
就这么一句,把陈鸣昇逗笑了。
他很开心的样子,从没见过笑的这么好看的人。
不过他笑着笑着,指腹突然磨挲扫过她粉嫩的唇瓣。
那一刻,男人的眼神瞬间染上情|欲,他的眼神专注,带着侵略性。
江乌月看着他想:怪不得女人都喜欢这一款。
就在她感觉自己要被陈鸣昇这种眼神掠夺吞噬的时候,听见他讲——
“亲一下?”
他的嗓音哑了,很沉,像一块磁石。
他说得露骨,蛊惑的嗓音中,带着诱哄与邀请。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眠不足,导致心跳紊乱,江乌月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顿感头晕目眩。
生理反应强烈,她实在撑不住,找位置坐下,小脸煞白。
她不明白低血糖为什么会导致心脏不舒服,胡思乱想太专注,以至于身边坐了个人也没察觉。
等她回过神耳鸣消失,尾音听见胡潇潇嘴里的‘低血糖’三个字。
也不知道在给谁解释。
视线里,冒出一只大掌。
江乌月微愣,顺着那只手看向它主人。
陈鸣昇摊开掌心,一颗水果糖躺在他手心。
“低血糖?嗯?”
江乌月盯着眼前那只手。
有些呆。
陈鸣昇似乎并不介意她不接,只是伸手轻轻捏开她冰凉柔软的手指,把硬糖塞进微蜷的小手里。
一边这么做着,一边调侃韩程:“老婆的闺蜜,跟小姨子有什么两样,你怎么尽爱跟女人计较。”
都是男人,陈鸣昇什么心思,多少年的兄弟,行为举止让韩程一眼看透。
韩程一边琢磨着以江乌月性格让这事发生的可行性,一边感叹自己老婆神经大条,只顾着招呼大家去隔壁大饭店用餐,丝毫没察觉到闺蜜被狼盯上。
“陈鸣昇,护人不是你这么护的。”
“乐意。”他的口吻平静,听不出波澜。
江乌月眼睫震动,感觉心脏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动了一下。
她攥着那颗糖缓缓抬头,恰巧,撞进他的视线里。
男人瞳仁很黑,狭长深邃的眼底似乎藏着许多暗礁激流,像一块强磁石,引力异常。
“怎么不吃?”
“不喜欢这个味道?”
他的神色倒是坦然,似乎完全忘了昨天她直白的拒绝和不愉快。
“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胡潇潇招待众人转场吃饭的地方在须尽欢隔壁的凯赛,是她办婚礼的酒楼,北城的超黄金地段,里面最便宜的一道菜8888,奢华无比。
“那天婚礼匆忙,没招待好,你们多担待。”
胡潇潇这么说着,韩程也起来敬酒,夫妻俩举案齐眉,众人推杯换盏,场面和谐。
江乌月不想坐主位旁招眼,她挑了背对着门副陪的位置。
陈鸣昇这身份,按道理应该去她对面,结果刚刚这人也毫不避讳,拉了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后,问应侍要了杯热牛奶。
他举手投足都蕴着漫不经心,没人怀疑用意,这位太子爷能镇住场,无论坐那儿都是主角儿。
段正今天喝得有点多,坐在陈鸣昇左手边,嘴里叭叭个不停,说现在小女生特难缠,粘人不说,欲情故纵,很会钓。
江乌月觉得这群男人忒虚伪,爽的时候没觉得麻烦,爽完又怕麻烦。
嘴上是抱怨,语气里却全是得意炫耀。
她吃的不多,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少夹菜。
陈鸣昇喝几轮酒下来,听他讲话只觉得耳边聒噪,他按住转盘,那道西洋参鸽子汤停在他面前,胡潇潇早孕反应重吃不了,在场的男人也不会主动碰这种大补的汤。
陈鸣昇不疾不徐地回段正:“悠着点,别搞出人命。”
段正不以为意。
这话韩程有话语权:“别不当回事,你以为养个孩子容易?搞不好下一个结婚的就是你。”
陈鸣昇懒得参与这种话题,拿勺盛了碗汤,又把那只老鸽子夹出来放碗里。
他一边说话一边盛汤,动作自然,没人注意到他顺手把汤碗放在江乌月左手边。
做完这一切,陈鸣昇闲适坐回去,懒懒散散靠在座椅里岔着腿,他腿骨长,显得整个人长手长脚,坐在身旁像一座大山,难以忽视。
江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