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偷偷使用,屡禁不止。
兴王府平镜般的表面,暗流悄然。
教坊司刺杀致使宫中走火后,大火乘风三日不灭,主殿烧毁大半。
新帝不怒反喜——又多了一个理由抬高税。
为筹资重建宫殿,新帝将兴王府与京畿赋税抬高十分之一,经过官僚、衙役们层层向下的“传话”,赋税摇身一变,抬高至五分之一。
编民叫苦不堪,怒不敢发。
平头百姓如今已不太在意皇帝是男是女,谁能让自己吃饱,谁就是好皇帝。
数重宫墙内,新帝猝然在宠妃枕边惊醒。
心疾加重后他屡次从在鬼门关徘徊,身骨愈发消颓,开始求神问佛。
方士言是有魂魄依附其身吸气运,新帝不惜大烧财力办法事,梦魇却愈发频繁。
御床前,德妃点起辟邪线香,“陛下可是又梦魇了?”
新帝不应声,并未打算告知心疾加重的事。
“你还记得楚兰情吗?”他问。
“是那个刺杀陛下的贼首?”她自然记得,看见陛下双眼上的白布无人不会想记起她。
“朕梦到她了。”新帝絮语喃喃,“朕梦到朕没有失明,她入了宫,与你们同为姐妹。”
“陛下真会说笑。”德妃话还含在口中,新帝点住她的檀口。
“朕从不说笑。”
他很想知道在那个故事里他们的收梢如何,是好是坏?是否抱得美人归?
一想到自己的目盲,他不由得生出强烈的对照落差。
楚兰情在梦里从来都是被自己吃定的,如今的她却离自己而去,还创下月事带,富甲一方。他有所耳闻,听完唯余恐惧,惧怕她就此高飞入云,离他远去。
楚兰情是他的杜鹃,他不会允许她私自逃出掌心。
没有人的权力能在他之上,就像他的宠爱可以盛宠不能专宠。
梦里自己似乎专宠楚兰情,新帝只觉荒谬,帝王独宠一人,皇嗣如何开枝散叶?
楚兰情是他唯一当作人的女子,放着那么多温香软玉不爱,只对她一人交付真心,何等恩宠。
否则看看其他妃嫔,在他眼中连人都不是,除了肚子是活的。
新帝登上层楼,远处的坞堡烽烟起,已然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