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染湿了衣裳。他抽出长刀，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在地，声声敲击在燕昭的心上。

褚良走了过来，面前几乎是碾压的场景，周绍钦坐在马匹之上，身边围着的将士们毫无损伤，杀光了所有前来之人。

郭郎山走到周绍钦的面前，“殿下，吴氏的当家也在。”

周绍钦并不在意，只牢牢盯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小姑娘，似乎是觉得现在的场景太过血腥，他催动马匹过来挡住视线。

“为什么？”燕昭的眼中流出一行泪水，发出的质问却掷地有声。

他们只是城内的百姓，安安稳稳生存的百姓，因为纪念清远王和颜太傅的恩，所以决定杀死这占据城池的仇人。

除此之外，他们并未做错任何事情。

他们的暴行还未实施，他们可以被抓起来，之后融入越来越好的楚州，但唯独，不应该是被虐杀的残忍结局。

“燕姑娘，清远王已经进入楚州地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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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外必先安内，我并无选择。”

“他们不应该死。”燕昭可以接受两军交战产生的死伤，唯独不接受百姓因此而死亡。

他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今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背道而驰了吗？

褚良走到燕昭的身旁，开口道：“既然殿下不认同这些百姓，便由我烟州的守卫来安葬他们。”

话音落下，迅鹰小队的十人飞身而下，与周绍钦所带的将士们呈相持之势。

季风跃跃欲试，他可受不了这磨磨唧唧的氛围，打还是不打，他只要一个回答，“殿下。”他示意似的开口。

周绍钦硬是忍下了褚良与燕昭的挑衅，他挥了挥手，“回去吧。”

马匹声越来越远，燕昭毫无办法，她蹲在地上，抑制不住的哽咽。

“将他们好生安葬吧。”

训鹰小队的众人立即行动起来，带着地上之前飞身而起，在屋檐上窜来窜去。

褚良安抚性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燕昭，你无需改变。”

此话一出，燕昭更伤心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完全缓解不过来。

褚良手忙脚乱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只能也蹲下来，劝导着，“别伤心了，你没有错。”

他从袖间拿出一方手帕递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小姑娘接不接，见她拿过来擦了擦眼泪，才长舒一口气。

下一秒，他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

“老师。”

“我明明认为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

“可周绍钦解释的那一刻，我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我也处于这样的境况下，也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燕昭的声音要断不断的，但说出的话还是让褚良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才是她难以接受的心魔。

褚良的手抚上小姑娘的肩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