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的,惹人厌烦之神情,李氏上下真是如出一辙。
幸好,长子曹栎今日还算老实,没再忤逆他。
倒是……
次子曹越,今日怎么一直未出席……
但曹家主眼下也无心去管了。
这场宴会,他是主,不得失了分寸。
纵是曹氏与皇族再针锋相对,也不可在此刻盲目应战。
他若是鲁莽了,师出无名,日后只会叫爱子与曹氏全族面上蒙羞。
-
宴会进行过半。
萧秋揉了揉肚子,转头看向身旁的陈辗,道:“兄长,我吃饱了,可以出去逛逛吗?”
陈辗点头:“别走远。”
得到准许后,萧秋静静起身,悄然离开堂中,沿长廊而去,很快隐入氶园夜色中。
初入曹府,无人不惊叹曹氏府邸之繁华,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立于湖畔处;雾气弥漫时将碧波隐匿,不见尽头。
萧秋确实为府内景致所吸引。
但其间珠翠,只叫萧秋默默在心中记上一笔——曹氏骄奢淫逸。
……
自石阶而下,不远处泛起月光涟漪。
氶湖边拂有微风,萧秋往那处看去,见一小亭立于湖边。
亭中隐约站着位公子,似是在远眺赏景。湖光倒映,一片波光粼粼意兴景象。
却不知怎地,那风拂过沿湖芦苇荡,似成了妖风,裹挟着不知什么嘀咕声送入萧秋耳中。
“皇子?陈子昱怎可能是皇子?只怕是衷秦王之流编的野史吧,为了拿皇族身份压我们一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此人满口胡言些什么,萧秋步伐轻缓走近,又听他越嚷越起劲!
“这个姓陈,那个姓陈……不会是勾结鬼族的陈氏活过来了吧!天地良心,这种小人就该被……”
实在听不下这番混账话了,萧秋转而从兜里掏出小石子,用平日里打水漂的方式狠狠甩出!
“———啊!!!”曹越捂着屁股跪在地上!
他咬着牙,弓着身子回头看是谁下手这么狠:“你是谁?!干嘛偷袭我!的腚!”
“叫你骂我哥,净胡说八道!他再怎么样也不是你能贬低的!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
曹越方才的惨叫声可谓穿透半个曹府。
堂中众人听到动静,都急忙赶至湖边。
“你蛮不讲理啊!”曹越吃痛吼道。
他本打算继续骂的,肚子却饿得咕咕响,一下让他丢掉气势。
曹家主见这鸡飞狗跳场面,知道又是曹越由着性子口无遮拦!他自知理亏,赶忙让人把曹越带走。
陈辗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欲说无言,十分罕见的,连责备萧秋的意思都不曾有。
到最后,还是罗澂戏谑一笑,身着那抹厚重的银红色半臂袍,自人群中走出。
遮着左眼的金玉面具都难掩他揶揄模样,举着空杯向曹家主敬道:“曹家主教子上还需平衡些啊,可别离了一人,连体面都失尽。不妨学学李氏三兄弟,各有所长,甚好,能为大熙效一份力。”
如此对比,言下之意更是难听,曹家主挂不住脸面,宴会很快草草收场。
-
曹栎将李家主送出府。
临别时,李希予和颜道:“今日衷秦王为难你,还是因为曹氏……”
曹栎:“李家主,我明白的。”
李希予似有忧思,道:“说回来,希胤如今尚在京中。我纵是不必为公务奔波繁忙,也不曾去寻他,你知道,他性子倔,十头老牛都拉不回。我若是去了,又惹他心烦。”
曹栎抬眉。
李希予恳切道:“欲仁,他待你不同。你到时,替我去劝劝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