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腊。
陆策宣凝眸盯着看了一会儿。
接着,他取出随身的匕首。
刀鞘拔去,薄刃在烛下晃出清冷的雪光。
他握着匕首,将桌上堆叠凝固的烛腊一点一点铲去。
花烛仍在燃烧,蓦的,一滴满溢的热烫烛泪滴在了他手背上。
他动作一顿,长睫颤了颤,然后平静地将那滴腊油擦去。
手背上留下一道泛红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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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策宣在屋里守到如瑜她们端着煎好的药回来,他这才退了出去。
他合上寝居的门,转身在院内撞见了原地踌躇的陆析雨。
陆策宣问他:“几时过来的?”
“方才。”陆析雨答。
陆策宣颔首,“走吧。”
二人并肩往外走。
陆析雨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道:“孩儿是来拜见…母亲。”
他说着一顿,“但听闻她病了。”
“嗯。”陆策宣点头。
“可要紧?”陆析雨问。
“只是寻常风寒,留她休息吧。”陆策宣道,“请安一事不急一时。”
陆析雨迟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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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安服了药、又睡了过去。
下午时,她在睡梦中发起了高热,足足烧了好几个时辰不退,惊坏了众人。
如瑜替她施了针,这才慢慢退热。
怡安病得突然,整个人烧得脑袋昏沉,她能觉察到众人在她床边走动,给她添被子、喂药、施针……
就这样一觉入夜。
床幔之中漆黑一片,怡安半梦半醒间,看到一道身影坐在床边。
她知晓,有人一直在守着她。
怡安卧在被子里的身体不自觉地蜷起。她止不住地恶寒,两床绒衾盖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暖意,整个被窝如雪洞一般。
怡安缩作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一道温热的躯体将她纳入怀中。
那人用四肢替她温暖着四肢。
这才使得怡安眉头渐渐舒展,在暖意中无意识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