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雨身上。
他眯起眼,“座上这位便是陆卿的独子、定远王的小孙儿罢,快上前来叫朕看看。”
陆析雨猝不及防被点名后依旧冷静地起身,从席上走至台前,叩首一拜,“小民陆析雨参见陛下。”
“陆、析、雨。”赵容念道,“好名字。”
“早就听闻陆卿这位独子承其风骨,钟灵毓秀,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陆策宣起身推掌道:“犬子愚钝,不堪陛下盛赞。”
“欸——这愚钝与否可不是陆卿说得算。”赵容摩挲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盯着陆析雨。
怡安端坐在席上,她半阖着眼眸,轻轻摇动手里的酒杯。
酒液轻晃,怡安听见赵容考问陆析雨功课。
陆析雨脊背笔直、不卑不亢地回话。
怡安的目光也随着众人落在他身上,少年对答如流的模样实在耀眼,只是不知这份耀眼又刺痛了多少人。
如此项庄舞剑、实则意在沛公。
怡安的视线移到了对座的陆策宣身上。只见他面容沉静地望着台上的儿子、神色中并无骄傲,依旧波澜不惊如一寻常看客。
怡安抿了一口温酒。
最后,丽妃适时出来圆场,她攀着赵容的手臂娇声道:“陛下也真是的,正值佳节良辰,怎好端端地考起了学问?瞧把陆小公子都弄紧张了。”
赵容笑了两声,“爱妃说的是,子肖父,长成后堪为栋梁,朕一时起了惜才之心,倒是望了场合。”
他望向台下的少年唤,“陆析雨。”
陆析雨恭谦地低下头听候皇命。
“不必紧张,你答得很好。朕也不白白考问你。”说罢,赵容缓缓抬手,御开金口,“赏。”
这段插曲结束,逐傩仪式便开始了。
戴着狰狞面具、身穿斑斓彩衣的舞者已经侯了多时,他们随着紧密的鼓点登台,手握剑、戟、扇、鞭之流的武器,扮演着威武天神或嚣张鬼怪的角色,锣鼓声越响,他们的舞步也越发矫健轻快。
见傩者,百病消。
祈求来年消灾去病、诸事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