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除了与陆策宣完婚,赵容还给了她两个任务。
一是嫁给陆策宣后,做好“妒妇”,将人看紧。
二则是……趁机除掉陆策宣的独子陆析雨。
怡安将复杂的情绪藏在眼底,她道:“我心中有疑问。”
“皇姐请说。”赵容收回手。
“陛下处处提防陆将军,无非是怕他拥兵自重,生出反心。”怡安道,“只是如今观他行事并无不妥,对陛下旨意也从无异议,仍是一颗拳拳忠君之心。”
“但若贸然对他无辜的儿子出手,难保他不因此生恨。”怡安轻声道,“这岂非……给了他造反的理由。”
赵容手里的念珠被他盘得作响,他道:“如今的陆策宣虽仍是一副忠君做派,但我泷朝大半数兵力皆在他手里,他一年生不出反心,难保十年、二十年仍能初心不改。”
“朕要做的,便是将他的反心彻底扼杀。”赵容道,“若能断了他的子嗣、叫他陆家无后,他再想要反便要思忖。”
“纵使他造反成功,所做的一切最终不过落得为他人做嫁衣,百年后史书会将他打成狼子野心、窃权篡位的小人!”赵容说着语速渐渐加快,脸上升腾起绯红之色,“他若不反,凭他的功绩,青史尚有他一席之地。”
怡安低敛眉目,始终神色平静。
赵容似是察觉失态,他理了理衣摆,轻笑一声,“说起来,他的父亲定远王当年不也正是因为丧妻丧子,这才收起了所有不臣之心,甘愿归顺先帝吗?”
“当年陆策宣尚在襁褓中便意外被丢失,流落在外二十多年,保不齐其中也有父皇的手笔。”
怡安缄默,三十多年前的事,先帝都已经化作白骨黄土,孰是孰非、真相究竟如何?他们不得而知。
赵容抬起下颌对怡安道:“朕知皇姐一贯心慈。那陆氏小儿虽然无辜,只是为了我赵氏江山,还请皇姐务必狠下心肠。”
怡安闭目片刻,深深作揖,“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