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刺杀(1 / 3)

二嫁公主 尤忆思 2482 字 21天前

陆策宣站在那里,观他形容气度,实在不难猜测他的身份。

怡安尚有闲情自娱自乐地想到,赵容这位天子做媒,倒是不似民间媒人,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抛开此人的危险性,陆策宣确实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比及京中的矜贵公子,他多了几分肃杀冷然的成熟风情。

皇帝的旨意满京皆知,这对未婚夫妻倒是头一回见面。

-

原本聚在后院的宾客都悄悄散去,不敢打搅里头的两位尊客。

怡安与陆策宣。

二人在康安公主的后院,信步游园。

今日随怡安出来的是如瑜和如璋。怡安未让她们贴身跟随,二人便站在长廊下,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盯着怡安那边。

如璋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手指,她的袖子里藏着一柄短刃。

她默默估算,隔着这段距离陆策宣若是想对怡安动手,她冲过去需要几息,以及她若是对上陆策宣有几分胜算?

如瑜见如璋整个人紧绷着,似一支上满弦的弓箭。她将手放在如璋的肩上,“别怕,大庭广众之下,那陆策宣权势再大、再狂妄也不敢当众对殿下动手。况且殿下机警,若是觉察不对会唤我们的。”

那厢,怡安与陆策宣行至一处石桥。

二人始终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怡安不是寻常闺阁少女,见到陆策宣会惊慕、会惧怕。

她是天家女儿,她嫁过人。

二人起初安静地走着。

昨夜又下过雪了,园内景致覆着一层薄雪,天地一白。

出来前,怡安披上了雪白无暇的貂毛披风,在室外也不觉寒冷。

她神色泰然自若,“久闻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真英武不凡。”

陆策宣双目沉静若一汪寒潭,他动了动唇,“殿下过奖。”

怡安道:“听闻将军深入简出,鲜少出席酒宴席面,不曾想今日会在姑母这遇见。”

“家父与康安公主府是故交。”陆策宣一顿,他道,“我不喜热闹。”

算是解释了他不常参加宴席。

陆策宣陈述,“京中素日宴会很多。”

陆策宣话不多,但有问有答,倒也不是过于傲慢、目中无人之辈。

怡安眉眼一弯,笑道:“这话倒是不假,京城便是这样,有百日宴周岁宴数不尽的宴会。人们总喜欢寻些由头聚在一起,单是下雪,便又可以办初雪烹茶宴、踏雪赏梅宴、围炉灼酒宴……”

怡安的声音在雪天里似冰裂霜碎般清泠泠又不失婉转,她语调平稳,娓娓道来。

陆策宣安静地听着。

他们始终保持着距离,怡安身上夹着寒意的脉脉冷香却能萦绕在陆策宣的鼻尖。

不似脂粉浓烈,不似香料刻意,是温柔的、清幽的。

怡安问:“将军在边关十载,军中逢年过节可会举行宴会?”

“若是战事不吃紧,逢年过节会添些时令的吃食、酒菜。”陆策宣答,“若是打了胜仗,会有犒赏将士的庆功宴。”

怡安颔首,慢慢走着,“边关不似京城,有歌舞升平、夜宴达旦。”

“只是若无将军与几十万劳苦功高的将士们戍守边疆,也换不来京城的繁华和乐。”

陆策宣平静道:“这是武将天职。”

怡安又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如今天下难得太平,将军也不妨多出来走走,赏玩你们所守护的河山,体味一番京城百姓风情。”

陆策宣闻言侧目,只见怡安那双明亮的双目盈笑正温和地盯着他。

陆策宣低眉,片刻后缓缓道:“我会的。”

这位怡安公主,很懂得说话。

宴会即将开席,并没有留多少时间给二人继续游园。怡安与陆策宣是今日宴上身份最重的两位宾客,他们若是不至,主人也不便开席。

见时辰差不多,怡安施施然告辞。

她回到廊内,便见如瑜如璋二人神色紧张地围了过来。

“殿下。”如瑜替怡安拢了拢披风,“没事吧?”

“没事。”怡安笑着安抚二人,“该开席了,去见姑母吧。”

陆策宣留在原地站定片刻,只见怡安主仆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陆策宣垂眸,他原本藏在袖中紧扣的五指缓缓张开。

那枚银制的长命锁被捏得有些变形……实在不宜再赠人。

陆策宣面无表情地将长命锁揣入怀中。

他提步往前院走。

-

宾客齐至,主人开席。

有管弦舞乐,有美酒珍馐,座上的宾客也皆是锦衣华服,确是一片盛景。

陆策宣坐在主桌左位,独自摩挲着酒盏。

怡安坐于右位。

主桌人少,只坐了几位皇室眷属,余下几人皆是小辈,对着上座的怡安与陆策宣眼观鼻口观心,不敢妄言造次。

席上,怡安与陆策宣全程再无交谈,叫许多想要揣度二人关系之人只得暗自扼腕。

方氏将小孙女抱了出来,睡醒了的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甚是玉雪可爱,席上尽是恭维赞叹之声。

康安公主提出让陆策宣亲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