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雀:“我说的是你!谁说我老婆了?”
“那真不好意思。”夏德里安好整以暇,“我和纳尔齐斯出任务的时候什么亲缘关系都演过,我们还在莱赫演过亲兄妹呢。”
“所以你想和纳尔齐斯当家人,自然也包括我。”夏德里安说着神色一变,以一副亲热作态看着纳尔齐斯,用莱赫语说:“是吧,我亲爱的妹妹?”
纳尔齐斯反应很快,立刻接住了夏德里安的戏,他变出一副女声,用莱赫语回道:“是的,我尊敬的长兄。”
“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夏德里安指着艾西礼,用莱赫语说:“这是我的心上人。”
艾西礼忍着笑,微微低头示意,也说上了莱赫语:“您好,尊敬的姑姑。”
“哦。”纳尔齐斯用莱赫语感叹,“多么可爱的人啊。”
“所以。”夏德里安用回帝国语,看着林连雀,“你应该叫我大舅子,妹夫。”
林连雀:“……”
林连雀:“你可赶紧闭嘴吧。”
侍者端上四只银壶,分别放在四人手边。他们四个人每个人喝的东西都不一样,夏德里安滥饮咖啡,艾西礼照例只喝冰水,林连雀则带了两份茶叶,一份是他的碧螺春,一份是纳尔齐斯的马黛茶。
夏德里安从艾西礼的杯子里捞了两块冰,顺嘴问:“最近慕德兰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纳尔齐斯吹开杯子边的热气,慢条斯理道:“慕德兰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是这一届帝大的毕业生成绩单唔唔唔唔……”夏德里安话没说完就被艾西礼捂住了嘴,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老师。”艾西礼叹了口气,“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夏德里安作为特聘教授,有权力查看学生档案,当然也包括成绩单。毕业生的成绩决定了学生是否能够获得推荐名额,比如艾西礼想要升入研究院,校方的推荐就格外重要。
其实艾西礼自己也能够把成绩查出来,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好听的说法是“拆礼物要等到节日当天才有趣”,不那么好听的说法则是“就算是上将的儿子,面对成绩单时也会心生忐忑”。
总而言之,艾西礼决定等到学校正式下发最终成绩后再查,在此之前杜绝一切作弊行径。
夏德里安最近常拿这个逗艾西礼,此时他笑眯眯地舔了舔艾西礼捂在自己脸上的手,艾西礼不动声色地松开。
林连雀看着他俩直发笑。他一直觉得自家哥们儿和夏德里安这么个家伙在一起挺造孽,但后来也就听之任之,因为他发现了其中的有趣之处——比如现在,如果不是和夏德里安在一起,艾西礼绝对不会因为成绩之类的小事表露心迹。
他见惯了艾西礼的冷峻平静,从相识之初起,他就觉得这人成熟得有点恐怖,如今和夏德里安在一起混久了,倒也有了些难得的少年形色。
那边夏德里安正将他那一杯混合了奶油、致死量砂糖、葡萄酒、肉桂粉还有鬼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咖啡推给艾西礼,示意他尝尝。
年轻人抿了一口,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
夏德里安跟他眨眨眼,意思是好喝吧。
啧,还挺登对。
“说到这个。”纳尔齐斯看向艾西礼,“弗拉基米尔,你有没有看柳德米拉的毕业论文?”
“看了。”艾西礼点头,“非常优秀的文章。”
纳尔齐斯:“除此之外呢?”
“柳德米拉女士是在尝试分析梦的原理。”艾西礼沉吟道,“在此之前梦的解释权一直归属于神学领域,如果她想用纯科学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很可能会引起神谕信仰的抨击。”
说完他又看向纳尔齐斯,“柳德米拉女士是教授的学生吗?”
“我是她的导师。”纳尔齐斯露出有些无奈的神色,“我劝过她,可惜年轻人的决心往往不容小觑。”
“这是条真理。”夏德里安又倒了一杯咖啡,“在床上尤为显著。”
林连雀险些一口茶呛出来,“不是,有谁能解释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吗?体谅一下局外人?”
夏德里安挑眉,“林老板在纳尔齐斯的床上肯定不是局外人。”
林连雀挥挥手,懒得搭理他,“你们刚刚提到的什么‘梦的原理’,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说着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摞早报,“这几天慕德兰的报纸一直在报道这件事。”
几份报纸日期不同,但最显眼的地方都有一处大字标题,无一例外都提到了“梦的原理”。
“柳德米拉是我今年带的毕业生,非常优秀。”纳尔齐斯向林连雀解释,“她的毕业论文在尝试用纯科学的角度分析人做梦的原因。”
林连雀:“做梦这事能用纯科学的角度分析吗?”
“在柳德米拉的论文中,分析是成立的。”纳尔齐斯道,“而这也是它的危险之处。”
林连雀不是帝国人,对其中的晦涩之处不够了解,艾西礼把整件事拆开了给他讲:“从二十年前战争结束,帝国的科学事业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这在战前几乎不可想象。
“战前帝国奉行的是旧谕信仰,旧谕信仰不提倡科学,将万物都归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