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让他出来?”
“私塾让他过去一趟,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徐婶眯着眼睛才瞧见越溪,眼睛浑浊无神,是常年日夜做针线活落下的毛病。
“叔呢?”越溪见院子里无人,心觉不妙正色又问。
“放心,他在屋里头休息,没出去找活。”
“那就好,我扶您进去。”
徐叔徐婶这些年身子越发不好,去年在越溪的坚持下俩人才不情愿地待在家中休养,但偶尔闲不住偷偷去找活儿干。
越溪扶徐婶在堂屋坐下后,便说了自己的情况。
“婶娘,我找着一个好差事,月钱丰厚活也轻松,东家是夷山的应家。”
徐婶听后反手握住越溪的手:“怎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好孩子,我晓得你同我们都是报喜不报忧,你可别因为我们把自己拖累了。”
徐婶眼中含泪,心中愧疚,当初救了这两个孩子,没想到日后却把他们拖累了。
“应家?是降妖门派的夷山应家?”门口传来冷淡、不辨情绪的声音。
南舟眼神不解地盯着越溪,走进屋内。
“南舟啊,你回来了,饭菜在灶上热着我去给你端来。”徐婶说完起身。
越溪拦住徐婶:“婶娘,我去就行。”
南舟抓住越溪的手腕,对徐婶轻声说道:“婶娘,姐姐想喝您煮的茶,我就在这和姐姐说说话。”
“好好好,我去煮壶热茶给你们喝。”听见南舟的话,徐娘精神都好了许多。
越溪想将手从南舟手中挣脱,谁知对方抓得更用力,她低头看向南舟的手,当年在雪夜他们与娘亲失散后冻疮的伤疤,十四年了,已经消不掉了。
“你想说什么?”越溪问。
“你可知夷山应家是什么地方?”南舟咬着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去,你不要命了?”
越溪猛地抬头,直视南舟:“倘若我们真的和妖沾上一星半点儿,凤都的降妖师会没有察觉?”
他们是否是妖,这个问题他们已经争执多年,娘亲自暮晓山而来,身份不言而喻,但越溪一直认为他们承了父亲的血脉。
“难道你不想找到娘亲吗?”越溪问。
“我不想!”南舟退到门口,眼角泛红,十分抗拒的样子,“我不记得当初的事,不记得谁是我爹,谁是我娘,我只记得你、记得徐叔徐婶,我们好好地待一块儿不好吗?”
越溪上前扶住南舟的肩膀,强扯出笑意:“没事的,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我主要是去挣银子的,万事都会小心。”
南舟垂着头许久没有回话,他抓着越溪手腕的手指尖泛白,随后缓缓松开,眼眶通红自嘲道:“随你,你一向只循自己的主意,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