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圣上有所不知,您那道密旨不知怎么的泄露出去,很多百姓知晓了,她们群情激愤,连日在宫外请愿处死太女。顾知棠将军已然带兵与她们对峙多次。打又打不得,劝也劝不听,只能忍受老百姓的谩骂,更有甚者朝顾将军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叶晚鹰听出了她们两个话里的意思。
两个老匹妇活了大半辈子,爬到顶了,要点脸面了,眼瞧着工部刑部兵部礼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外边又民怨沸腾,朝里朝外都这般态度,她们不想死后落个不光彩的骂名,又不敢公然抗旨,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民意沸腾”。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是百姓想处死太女不关她们的事,她们也只是听取百姓的意见罢了”。
这般操作,到头来还能落得个劝谏之功。
实在不行,前头还有刑部尚书李良打头顶着,她们也就跪几个人意思意思。
可对于叶晚鹰来说,就是六部同时抗旨,她还能剩下几个可用之人?!
顾不得究竟是谁泄露密旨,叶晚鹰不得不想办法挽回这个不大好看的局面,她强忍怒火,道:“难道你们没告诉请愿的百姓,密旨是小五让孤下的吗?特赦太女是小五的主意,孤也不过是按她的主意行事。
你们看了密旨,难道不知此事吗,为何一个个反过来为难孤?为何你们不告诉百姓,要让百姓对孤不满?”
“因为此事根本不是儿臣的主意。”
叶昕身影忽然出现在金銮殿外。
她身着一袭金红皇女朝服,凤眸轻抬,通身气势凌人,龙章凤姿,与平日里慵懒顽劣的模样判若两人,“儿臣拜见母皇。”
乍一看到叶昕,叶晚鹰有点讶异。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从临华宫出来的,但此时此刻这点惊讶微不足道,觉出对方语气不对,叶晚鹰定定地看向叶昕,“小五,你这是什么意思?”
“儿臣能是什么意思?”叶昕动作恣肆地撩开衣袍,一脚跨入大门,浅浅勾了勾唇,“儿臣是来替自己申冤的。”
叶晚鹰见势不妙,敛眉呵斥她,“小五,滚回去,别惹我生气。”
“母皇何苦这般惺惺作态,”叶昕笑了笑,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个大礼,“儿臣此番前来,只为了两件事。其一,儿臣没想特赦太女,儿臣恨不得她死;其二,儿臣提议另立太女,二皇姐叶律便是最佳人选。”
叶晚鹰原本还在疑惑叶昕为何会变得倒戈相向,叶昕最后一句话倒是迅速提点了她。
莫非是叶律主导了这一切,挑拨了叶昕和她的关系?否则她亲手养大的疯狗怎么会回过头来咬她一口?!
叶晚鹰迅速和许静文对视了一眼,许静文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退出殿外找人。
为了验证猜想,叶晚鹰看向跪在地上的大臣,问道:“各位的想法也与小五一样吗?孤应当立叶律为太女?”
归顺在叶昕麾下的老臣闭口不答,归顺在叶律麾下的大臣见这阵仗,还以为叶律的支持者居然有这么多,而且能在宫里横行的五皇女也是叶律的支持者,哗啦啦就跟着沉默地跪了下去。
叶晚鹰气极反笑。
她看向满脸惊恐的叶律:“好大的阵仗啊,叶律。孤真是没想到,你手伸的这么长,拉拢朝臣比太女还厉害!”
叶晚鹰咬牙切齿,公然斥道:“怎么,接下来你打算杀了太女,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名正言顺地偕同朝臣逼孤退位让贤吗?!”
纵然叶律看不清楚此刻局势,也知道自己是落入圈套了!
而这个圈套正是叶昕给她下的!
那道密旨、那道密旨,她还以为是人群里散播的假消息,叶晚鹰那么疼爱叶昕,又怎么会写一道如此荒谬的密旨?!
叶律思绪混乱,她猛然伏跪,想到已然被她暗杀的叶依澜,连声音都在颤抖:“母皇,您听我解释!事情绝非您想的那样!”
“还有什么好解释?”叶晚鹰冷笑出声。
“母皇,”叶昕慢腾腾地开口,准备给双方上强度,“看在儿臣的面子上,您就立她为太女吧。”
“她答应过儿臣,只要儿臣支持她当太女乃至登基,就替儿臣暗杀叶依澜。”叶昕把共同密谋的计划就这么大咧咧地在朝堂上公布出来,仿佛蠢笨得半点不怕引火烧身,“您要是还疼爱儿臣,就赶紧替儿臣圆了愿望,立二皇姐为太女吧。”
“什么?!”叶晚鹰猛的站了起来,她面色铁青,怒喝道,“许静文,把叶律抓起来!”
大殿外忽然闯进来一支披甲持戟的兵马,团团将群臣围住,叶昕和叶律也被包围其中。
群臣开始骚动,或站或跪,唏嘘着面面相觑。
许静文手中拂尘变成了一柄利剑,她一声令下,叶律被堵嘴缚手,扣押着出了金銮殿。
叶昕立于原地不动,她眸光一暗,这是一支独属于叶晚鹰的兵马,与宫中巡逻侍卫不同,她们是叶晚鹰的死侍,只听从叶晚鹰的调遣。
叶晚鹰原本有意趁此机会借造反的罪名清除逆臣,甚至还想一并除了叶昕,
但她现在有些乱了分寸,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太女。
“先把叶律关进大牢!”叶晚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