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
阮奚昭看出来她一直在这里待着让这位中年男人略微有些拘束,可能是她不合时宜的身份,或者是他们之间交情浅淡的关系,她说道,“江叔叔不必客气了,我就是来看一眼,祭拜一下老太太,马上就走。”
说完,她起身走了。
车灯在寂静的雪夜亮起,江逢生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车身,又回头淡淡开口,“舅舅,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江行望着漆黑的门外,长叹一口气,“好,你们也都早点儿休息。”
抬棺要在大早上的时候,村里有力气的阿公帮着他们家一起将江外婆的棺材送往选定的墓地。
吹锣打鼓放鞭炮,一套流程下来,真叫人感叹。
人降生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要摆酒庆祝,人走了还得敲锣打鼓的欢送一番。
那人活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名?利?财富?尊容?好像都不是。
人一死,黄土一捧,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什么也带不走。
葬礼一办完,江行就得回矿区继续工作,他请的假期不多,现在得尽快赶回去。
江行一走,江家便只剩下江逢生与江繁两个人。
他们站在火车站入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江繁小小的个子挨着江逢生站着,她问道:“哥哥,爸爸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嘛?”
江逢生摇头,“不知道!”
江繁依依不舍的看着江行的身影消失在人海里,“可是哥哥,我想爸爸了,为什么爸爸不能陪在我身边呢?”
江逢生:“因为舅舅是大人,大人要出去讨生活。”
江繁忽而仰头,问了一个真挚且残忍的问题,“那么哥哥也是大人了,哥哥会走嘛?哥哥是不是也要去外面讨生活了。”
其实,江繁这几日一直很害怕,以前就听村里的阿爹阿婆们说,哥哥一直留在家里是因为有她和奶奶,没办法,她们一老一少的困住了哥哥。
可是现在,奶奶不在了,她知道死亡的意思是什么,当初爷爷死的时候就是这样,被埋入黄土中,再也不复相见。
爷爷不会出现,奶奶也不会出现了,那哥哥还会留在秋水村嘛?
他会不会像爸爸一样走的远远的,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留下她一个人待在秋水村。
她真的很害怕。
江逢生低头,江繁眼中的害怕,心里的恐惧他都看明白了,“哥不走,哥会在秋水村一直待着。等你长大了飞到更远的地方的时候我,哥哥也不会离开秋水村。这样,等你要回家的时候,总能找到家的。”
江繁笑了,漏出这几日的沧桑狼狈下难得最真心的一个笑容,“哥哥真好。”
江行走了,就剩他们俩再次回到秋水村的小屋。
站在空荡荡的屋子前,江繁忽然间想起那日深夜冒着大雪前来吊唁的阮奚昭。
她说道,“哥哥,那天我嘴馋,也去村长家吃好吃的了,多亏了大小姐留了她家的保镖在家里看着,才能及时送奶奶去医院。”
江逢生点头,“你说过了。”
江繁又道,“哥哥,大小姐其实还是个很好的人对吧!”
“是。”
“那她为什么不喜欢哥哥呢,为什么大小姐总是欺负哥哥啊!”
“可能是哥哥长得太丑了,她看着厌烦吧!”
江繁立马反驳,“胡说,哥哥才不丑呢,我哥哥很帅的。村东头的小阳姐姐还说哥哥是秋水村一枝花呢!”
江逢生笑了,捏住江繁的脸颊,“好了,不许说这些。哥哥去给你做午饭吃。”
江繁兴高采烈的跟着江逢生,“哥哥我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