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迟蕴也好像察觉不到。
她低头,雨水就从脖颈拼命的往下灌。
进来后,她也顾不得自己,赶紧把花盆放下,检查了没有太多积水,才有空来处理自己。
她浑身都湿透了。
现在深秋临近初冬,温度一天比一天低,空气里从凉意逐渐转化成了寒意,雨水融进衣服布料里,浸满了这种寒意几乎浸到骨髓,迟蕴很快冻得发抖,嘴唇都白了。
这里只是一个小工作间,连毛巾都没有,更别提换洗衣服,迟蕴边发抖边在想办法,她拿手机给袁柯打电话。
让他来接她的时候带一身干的衣服过来,不然她这样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冻成冰块的。
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迟蕴等了半分钟,又打了一个,还是无人接听。
她只能先给他发了条消息,希望他能看到。
但雨一直不停,甚至越下越大。
迟蕴在工作间里待了会儿,她把衣服都拧干了,身体里的血液却似乎流得越来越慢,好像住进了冰箱里,逐渐下降的温度在冰冻她的血液和皮肤,迟蕴感觉到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又过去半个小时,迟蕴已经在脑子里想到那种诡异的社会新闻——
《女子惨死在工作岗位,死因竟如此荒谬?!》
迟蕴搓了搓双手,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探头往前看。
冒雨冲一冲,到庄园前面找高管家帮忙,不说别的,起码能给她找身干的衣服换上,顺便再借一把伞。
于是迟蕴随手拿了块木板挡一挡,就要往外冲。
一路跑到楼下门口,迟蕴也不敢进去,只敢站在门边,她从平常的时间来推测,这个时候高管家应该要准备吃晚饭了吧。
但蒋先生不在的话也说不好。
迟蕴才发现她竟然没有高管家的联系方式。
毕竟来到这里后都是和植物打交道,真的没怎么和人交流过,每天上班下班,几乎已经处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状态。
突然听见脚步声,迟蕴转身,落入视线一抹黑色,她张口话到嘴边,身影在眼帘里清晰,男人眼神颇为温和的看向她。
他眼神从上到下缓缓将她扫过,以一种高位冷静的姿态审视着她目前的窘境。
迟蕴倏地紧张起来。
眼神在扫过半秒后迟蕴就不敢和他对视,她哆嗦着是冷也是害怕,因为高管家在她入职时就说过这里没有蒋先生的允许不能过来,她是以为他不在这里才敢跑来的。
迟蕴心提到一个极度紧张的时候,她视线也被雨雾阻拦,变得模糊起来,心上像放了一挂鞭炮,正在噼里啪啦响,然后她听见蒋先生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