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灯火朦胧胧的。
幼瑛看他喝完,便从袖袋里掏出青色布囊,里边儿还有他买的饴糖。
“吃一块清清苦味。”她笑着递到他面前。
谢临恩没有推拒,轻言谢意后起身,朝幼瑛伸出手:“起雾了,郡主先回窟里吧,奴婢去放油布。”
幼瑛笑着摇摇头,自然而然地拉着他的手起来,转身下竹梯。
“你是从何时觉得我不是李庐月?”她好奇问道。
谢临恩随在她的身后,她的端倪其实很多:“郡主不会医术,也不会同奴婢娱情。”
“郡主钟情骑马射猎,夜里头离不了人。”
他简单囊括着,幼瑛听在心里,这样点破了也好,她倾向于他是善意的。
越往山崖走,风便越大。
油布被绑缚在崖顶蹭蹭作响,幼瑛与谢临恩一前一后解开后,那层布便一下子从顶哗啦下去,盖住整个萧女像。
月亮从云彩中钻出来,整个世界都好似清净了些。
“你相信这样的奇闻轶事吗?”幼瑛问道。
“奴婢愿意相信。”谢临恩回道,将洗净的布巾递还给她。
幼瑛用来擦拭手上的污泥,看着他起身往窟阶走。
李庐月走了,对他来说理应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看上去并不觉得刺激——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刺激到他的感情了。
正如那日他扯断纸鸢线之时,他从一开始就是有意为之,一点也不留后路的探究她的玄幻怪事。
李庐月不屑于矫揉造作之态,依她的脾性,当下便会迁怒他。
他在乎雀歌,可有的时候却又有同她一起死的决心。
这是决心,还是绝望。
幼瑛不知全貌,亦不能陈情太多。
她忽然想到,以往同母亲父亲爬山时,到了山顶便会吆喝一声,一声之后不仅有重重回音,还会有山崖与山崖之间的人遥遥回应,四面八方的连绵不绝。
所以她也学着吆喝道,风将声音吹得很渺茫,反而像是来自于远方,被远方的山峰撞回到了耳朵里。
谢临恩在窟檐下抬起眼看她,她心中顿觉畅快,快步走下阶梯,朗声对他说:“其实我是从月亮上来的,嫦娥身边的玉兔跑下凡了,我是她的仙娥,入凡尘来寻它。”
“我们月亮上有神力,可以朝碧海而暮苍梧,我教你念一个口诀吧,也是治血症的妙方。”
“心若菩提树,静守莫动摇;喜怒皆浮云,过极伤身苗。息怒如止水,恬淡养逍遥;笑看人间事,自在乐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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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的病情已无大碍,奴婢的手也将近痊愈,明日便想回去睢园营生,可好?”他问道。
幼瑛仔细想了想,才不打算久留他:“那你往后也莫要总是称奴唤婢,倒是可以同长楸与大娘冯娘一样。”
夜里头真的下起了霏霏小雨,窟里头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