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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整个人就像是被刀砍了似的晃了一下:“怎么会……我那时只是气急了,怎么会这样……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郎中叹息摇头:“那是因为我之前还抱有侥幸,但是如今看副教主这个样子,是真的伤到了根基。”

“可有补救方法?”沈钦双眼血红,“什么都行!”

星河血梅还没有凑齐,如果在那之前阿漾有什么事,他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的动作太大,曲成溪痛苦地挣动了一下。沈钦就像是被从噩梦中惊醒,轻轻的抱紧了他,想要给他注入灵力,却不敢碰到他的肚脐,手章半悬在空中颤抖着:“没事的阿漾,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曲成溪看着他,乌黑的睫毛上冷汗淋漓,瞳孔深处深不见底。

“您别着急,治愈断肠虽然不可能,但是肚脐受伤带来的后果却是可逆的,只需要一味药材,捣碎之后涂抹在肚脐上。”郎中从怀中摸出一个泛黄的纸页,沈钦一把夺过去,看着上面的图画和注释:“……珠融草?”

“对,珠融草。”郎中指了指那页纸,“这是我昨晚在古书中查到的记载,这世间仅有这种药对断肠所用的毒素有抑制作用,还可以养神阙、铸根本。而这种草只生长极少数地方……”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沈钦也一定要去,他问:“在哪!”

郎中年轻的脸上露出一种宿命似的苦笑:“说来也巧,这东西生长得最繁盛的地方,就在燕北。珠融草尤其喜欢阴气极重之地,尤其是有大量腐尸骸骨的地方,而燕北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

“乱葬坑。”沈钦按住了太阳穴。

他有些心烦意乱,似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更大的烦躁就把他淹没了。

乱葬坑是他抛尸沈为霖的地方,从那以后他就再没有去过,即便乱葬坑的特别适合修炼邪术,但那地方真的是让他生理上的膈应,一想到沈为霖的尸骨烂在那,他就恨不得把那整座山一把火烧掉。

那个男人是他一生的梦魇,即便是死了,只要回想到都会让他反胃。

但是为了阿漾,这又算得了什么。

沈钦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启程去找。”

郎中:“不行!”

沈钦:“?”

“呃那个……”郎中挠了挠头,“这珠融草有个特性,就是摘下来很快就会腐坏化成灰,必须得现摘现用。”

“……也就是说,我得在场。”沙哑的声音从怀中响起,沈钦低头一看,发现曲成溪的气息顺畅了些,但脸色还是惨白的。

沈钦轻声对怀中的人道:“那咱们明日启程,我让他们准备最舒适的车马。”

曲成溪缓缓抬眼,他就像是天上坠落的魅仙,艳丽又虚弱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我不想和你一起去。”曲成溪说。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沈钦瞬间僵住,郎中非常识趣地假装自己聋了,转头去玩一旁的花。

“阿漾。”沈钦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自己又要翻滚起来的躁郁,抚摸上曲成溪的脸颊,“这个时候就别孩子气了。”

“孩子气?”曲成溪冷笑了一声,“不,我是在为我的命考虑。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温柔的兴致过了,又发疯把我按住狠捅我肚脐,我的命本来就剩四年,不想让它缩短成两年或者两个月。”

沈钦就像是被冰水从头泼到脚,心脏宛如被刀活活剜去了几块肉,他勉强抬了抬嘴角:“我不会的阿漾,我说了对你好,就一定会。”

“我不信,”曲成溪喘息着推开沈钦,他已经大抵恢复了过来,不需要人扶了,“让商唯和我去,要不然我就不去。”

“商唯一个毛头小子,”沈钦几乎难以抑制自己心底的暗火,咬牙道,“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怎么保护你?”

“香香也去。”曲成溪踉跄地站直了身子,狭长的眼睛冰冷如霜地扫过来,“况且,我身边最大的危险,从来都来源于你。”

沈钦脸色差得几乎难以描述。

“你要是担心我跑,大可叫人跟着,更何况我身体里还有你和沈为霖一起种下的蛊虫,你要是想用随时可以用。”曲成溪按着小腹喘息着。

这真是句句往沈钦心尖上戳,沈钦几乎控制不住脸上肌肉的抽搐,手指尖几乎戳进掌心里。

极度的痛苦和内疚几乎把他淹没,他想要解释和反驳,却根本无从开口。

怎么反驳?曲成溪说的都是真的,从很久以前到现在,他所受的一切折磨都源于自己。

他看着曲成溪疏离冷漠的样子,真想扑过去把他用最厚重的铁链拴起来,把他困在自己身边,强迫他看到自己的好,逼迫他接受自己……但是他不能。

这些事情他都做过了,可是结果呢,不但把曲成溪的心推得越来越远,甚至身子都在日渐衰弱。

“别逼他,让他做他想做的事……”

……

沈钦闭上眼睛,仿佛足足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重新睁开眼,对着曲成溪扯出一个艰难的笑:“那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告诉商唯。你……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花园,竟是一句话也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