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
“我真的感觉像做梦似的。”萧璋苦笑。
那俊朗的容颜在屋内的暗色中显得有些落寞,在外面面对着所有人,他就像一头威风凛凛的野兽,可现在这头野兽却在无人的地方蜷缩了起来,心里巨大的伤口暴露在外鲜血淋漓,却根本无法舔舐。
“不知道为什么,我爱上的人都会伤我,我却放不下,可能我就是死脑筋吧……没有这个命。”
“其实韩杨挺不错的。”萧璋搓了搓脸,“和对你们不一样,我对他没有心动,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感觉舒服。”
窗外树影婆娑,孩子们嬉闹的声音由远及近,看样子是到了午休的时间了。
“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和他结婚。”萧璋轻声说,按在传音符上的手指尖光亮暗淡了下来,“人生哪有那么多浪漫和刻骨铭心,不过是找个合适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
千里之外,晃动的马车上。
咔嚓!
曲成溪手中的冰盏茶杯碎成了无数的碎渣。
坐在对面抱着香香的商唯吓得一哆嗦:“怎么了师父!”
“没什么。”曲成溪美艳的面容上露出微微扭曲的皮笑肉不笑,“我好着呢。”
娘的!!你敢娶他?!!萧无矜你个棒槌胆肥了!!!
传音符和通灵术一样,曲成溪当初都告诉萧璋只有两方都连上灵力才能传音,但实际上,只要萧璋那边单方面发动,曲成溪只要不是刻意关闭,都能听到。
曲成溪气得脸色发白,真恨不得隔空咬萧璋一口。
商唯还以为他肚子痛,赶紧从大包小裹里翻出热手炉用灵力点着,小心翼翼地捂在他小腹上,担忧又心疼道:“师父这个暖,你抱着能舒服点。”
曲成溪的满腹暴躁被这小东西柔软的关切生生压灭了,一肚子闷气化作长叹一声呼了出去,抱着暖炉歪歪扭扭地靠回了车上,神色恹恹。
——又是这个韩杨……
其实不该生气的,萧无矜娶妻组建家庭继续好好生活挺好的,但是曲成溪每次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气得牙抽抽,他知道萧璋不会认错人,但他总有种被别人顶了名头的委屈感。
本该是自己的。
如果自己不是花月教的副教主,如果自己不是只有三四年活头,那个和萧璋牵手一生的本该是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不是别的什么杨。
……或许萧璋和别人暧昧自己还不会这么难受吧。
曲成溪摇了摇头,真不一定,想到萧璋抱着任何一张陌生的脸他都觉得浑身别扭。
我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曲成溪沮丧地想。
我不想让他好。曲成溪两眼放空。
“香香,师父好像还犯了点别的什么病,”商唯担忧地看着曲成溪越发生无可恋的脸,紧张地晃躺在自己大腿上睡死过去的某胖香,“你快看看啊……”
香香睡成了个大字型,大尾巴当被子盖在身上,呼呼地打着鼾,雷都劈不醒。
混沌:“……这真的是灵兽吗,炖肉吃都嫌肥。”
忽的,马车停了下来。
曲成溪放空的美目几乎在瞬间凝神,恢复了往日的幽深,不动声色地侧目看了一眼车外的某个方向,几乎是紧接着,他看的方向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阿漾,咱们到了。”是沈钦的声音。
“阿唯,带着那胖子,咱们走。”曲成溪对商唯道,然后掀开帘子就走了出去。
“哎!”商唯赶紧回神,抱着香香跟上。
眼前已经是一片荒凉的郊外景象,燕都的繁华被抛在了身后,放眼望过去只有几座矮山错落着,风很大,空气中都是细碎的黄沙,乌鸦从头顶上方飞过,给这里增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城郊四十里,距离乱葬坑不到五里的距离。
周围的森冷气让商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花月教的势力几乎遍布整个燕都,却唯独没有涉足这片地界,因为沈钦极其厌恶乱葬坑,极少数知道缘由的人知悉这与沈为霖有关,不知道的人也不会去触碰沈钦的逆鳞。
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一片被遗弃之地,无人管理,没有人知道如今这篇荒地里住着什么人、有没有妖魔鬼怪出没、是不是有危险……
“确定不需要我再送你们了吗?”沈钦站在曲成溪身边轻声问,“前面路还有一段。”
“都说了不用,我不想和你同路。”曲成溪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被舟车劳碌颠痛的后腰,“送我们到这都是多此一举,马车没了你就不跑了么?”
他的脸色依旧带着病弱的苍白,消瘦的身形隐没在宽大的紫色华衣下,只有颈部和手腕处露出的一段极白的皮肤,像是白雪一样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沈钦的眸色暗了暗,视线扫过他纤细的腰腹,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修养了几天,曲成溪虽然能下地走路了,但是正如那年轻郎中说的一样,身子虚弱得很。
如果让沈钦自己定,他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曲成溪,直到找到那治疗脐伤的珠融草为止,可是曲成溪不让,而曲成溪的拒绝向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如果自己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