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冷风吹拂而过。
“收到副教主的回信了!”张显的亲信抓住刚飞回来的的鸽子,飞快地解下上面的信件。
“里面说什么?”身旁的是张显最信任的副手。
两人共同看完了回信。
“大概就是说了说近况,然后说在新桥县遇到了个混沌,最后说想找显哥约酒。”
两人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情绪像是庆幸,末了,却又有些难以言喻的伤感。
亲信拿着信低声道:“副教主没看出来这字不是显哥写的,说明这些年咱们练的火候够了。”
副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显哥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咱这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我如果出什么事,不要让阿漾知道。你们代替我继续和他保持联络,告诉他我还好。”
这话张显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他们很多遍,最近更是屡次提起,郑重地嘱咐他俩。
“别让他为了我涉险,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自由过,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我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起码能拖一天是一天。”这是张显在前往燕北述职前最后留下的话,说了这话的第二日就被沈钦捉拿下狱,再无消息。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行吗?”亲信的眼圈红了,“显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真的被沈钦……”
“嘘!”副手竖起手指让他别提那个名字。
“显哥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副教主,咱们不能违背他的心愿。”副手重重的叹息一声,“找个理由推辞和副教主的酒局……就像显哥说的,能拖一天是一天。”
黎明的光洒进房间,池清和商唯的呼吸同时静止,那趴在窗户上的混沌见自己被发现,竟然顶破窗户,惨白的脸皮探了进来,脖子一扭转向商唯,嘴角扬起,露出可怕的微笑:“身子……给我……”
“给你妈啊啊啊啊啊!!”没有人懂一个熬了一夜没睡觉,天一亮又要被怪物盯上身子的少年的心路历程,商唯整个人三百六十度炸毛,抄起一旁的凳子对着混沌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想要我的身子你做梦!老子这金枝玉叶的身子能给你!?自己重新投胎去吧你!!”
哗啦!——
这种攻击哪里能挡得住混沌,然而椅子的破碎就像是开启了什么信号,混沌一下子疯狂起来,猛地撞破了窗户冲了进来:“给我!!”
“到我身后去!”池清一把扯过商唯,混沌的尖利的指甲几乎贴着商唯的胸口擦过,紧接着池清手中剑风轰然扫出,混沌瞬间后撤。
池清根本不给它喘息的余地,挥起长剑直斩混沌的头颅!
这一下混沌竟然没躲过,池清的长剑直劈进了他的脸中。
嘶啦!——
锋利的刀刃几乎毫无阻拦的直砍到底,让人牙酸的皮肉撕裂的声音次啦啦响起,血肉喷涌而出!
“卧槽池清哥你把他砍死了!这也太厉害……”商唯的彩虹屁只喊出来一半就噎在了喉咙里。
混沌破裂的面容上绽开疯狂的笑意,紧接着那破碎的脸一点点凝聚起来,脸皮下是流动的水流,手臂上的鳞片也褪去,露出了身体本来的原貌——就像是一团人形的水。
水化万物,坚不可摧又不可毁灭,这怎么能对付的了!
商唯崩溃了:“不是说屈前辈在吗?这么大动静他怎么还不来?”
“我怎么知道!”池清的冷汗浸透了后背,心说这个时候可就别锻炼我们的屈前辈,该出来您就出来吧,“你现在立刻带着其他人赶紧走,这里我顶住!”
“这是高阶妖物,你怎么顶得住!”
“闭嘴!快走!!”
几墙之隔,屋中。
“呃……”
榻上被褥凌乱,被窝里空无一人,而桌子附近的地面上,却跪坐着一个人。
曲成溪的左手深深地嵌入了肚子里,喘息着撑着椅子,豆大的汗珠正顺着他的下巴滚落到了地上,他单薄的里衣几乎被冷汗浸透,艳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就在凌晨时分,腹中忽然传来一阵剧痛,把曲成溪生生从睡梦中疼醒了过来。
那疼痛就像是把钢钉一颗颗钉进他的小腹,然后又用力的攥着针头狠狠的拧动,曲成溪跌跌撞撞地下床,本以为是趴在窗户那吹风着了凉,想要给自己倒些热水暖一暖,一下地却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那疼痛是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呼吸而加重的。
这种疼他熟悉——不是寻常病痛,而是“断肠毒”发作的前兆。
明明距离毒药副作用发作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疼痛却要先来了个预告,以往他也经历过几次,但是却远没有这次这么强烈。
曲成溪抵着小腹强撑着抬头,不远处隔壁的隔壁正传来打斗的巨响,他知道那里正在发生什么,混沌靠近引起的灵力波动距离他一公里时他就感觉到了。
但是他动不了。
剧烈的腹痛让他四肢绵软无力,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种在五年之内夺人性命的剧毒并不只是让人时不时的被剧痛折磨,它还会消耗人的身体,越靠近五年的期限,这种衰弱就体现得越明显。
——动一动曲漾。没有那么疼的。
曲成溪死死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