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又一路教他,护他,比他父亲还亲。
只是后来,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两人便频频产生分歧,一个开始晚来的叛逆,一个又不喜欢被忤逆,只能分道扬镳。
那时他年轻气盛,说话不留余地,好多次把卓老气得心脏病发。
如今想来,也没多大的矛盾,不知道怎的,就演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岂止是进门,人家卓爷爷还让彦哥空了多回家看看呢。”陈可可没大没小地揽过?周彦的肩头。
“回家?”
梁舒音眼眸骤亮。
周彦自小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遇见刚出车祸失去妻儿的卓啸后,才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
卓啸让他住在自己家里,做饭给他吃,带他去见世面,在他心里,是卓啸给了他一个家。
也许是因为卓啸对周彦的知遇之恩,就?如同周彦对?她?,梁舒音感同身受,也发自肺腑地替他高兴。
“你就?这么开心?”
周彦看着梁舒音,之前?那绯闻都没见她?情绪浮动?这么大。
正想着还真是没白疼这家伙,结果梁舒音松开挽着他的手?,耸了耸肩。
“那当然,终于有人能管管你的臭脾气了。”
那样子好像他平时多作威作福,无法无天似的。
“就?是。”
陈可可也过?来凑热闹,举起正义的拳头,“以后你要?是再骂人,我就?立马给卓爷爷告状。”
“你俩够了啊。”
周彦一手?拍一个脑门,开怀大笑。
“对?了,卓爷爷是怎么原谅你的?”陈可可止不住好奇。
“一壶桂花酿。”
他感慨地笑了下?,“去年秋天,我用院子里那株桂树开的花,亲手?酿的那批。”
梁舒音有些讶异,转瞬又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那株桂树,是周彦买下?那栋宅子时,卓啸亲自给他种下?的。
“到底还是一个情字。”她?低喃出声。
“是啊。”
周彦沉沉地叹了口?气,“人岁数大了,便容易心软。”
梁舒音听着这话,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沉默下?来。
岂料周彦一秒看穿她?的心思,“进组前?回去看看你妈,你这都多久没回家了。”
她?“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准备去给他添茶。
“别忙了,我该走了。”
周彦看了眼时间,交代了几句工作的情况,又叮嘱梁舒音。
“我不管你跟陆老板是怎么打算的,但人家总归帮你解决了这么大个篓子,你该低头,也可以适当地…”
“彦哥。”
梁舒音打断他,“我看人老了不仅会变得心软,还会变得啰嗦。”
然后不等周彦回复,便将他轰出了门外。
周彦前?脚刚走,陈可可后脚便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点了一堆烤串。
梁舒音快要?进组了,得开始控制饮食体重了,这样胡吃海喝的闲暇时光,一个夏天,也许就?只有这一次了。
当然得珍惜。
晚风拂过?的阳台,两人边吃宵夜,边聊天。
梁舒音连着吃了好几串烤五花肉,辣得直咳嗽,却也没停下?,像是在故意?锻炼自己吃辣的能力似的。
陈可可托腮盯着她?,“音音,你这个接地气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个女明星。”
“我不是女明星啊。”
她?拧开陈可可的气泡水,仰头灌了一口?,“我只是一小演员。”
陈可可噗嗤一声笑出来。
转瞬想到什么,笑意?慢慢褪去,将自己缩在懒人沙发上,讷讷地开口?。
“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朝着那个方向坚定?地努力着,真好。”
梁舒音扯了纸巾擦手?,“你呢?工作室的事想好了吗?”
前?阵子陈可可跟她?提过?,想辞去助理这份工作,再去做一个摄影工作室。
但始终在犹豫,颇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阴影。
陈可可刚毕业那会儿,小紫书的摄影账号做得不错,赚了第一桶金,就?跟摄影系的学姐搭档,开了个工作室。
一年后,工作室终于快走上正轨了,对?方却卷款潜逃。
她?报了警,但那人逃出了国,那笔款很难再追回。
屋漏偏逢连夜雨。
事业受挫时,她?姥姥心脏病发作,舅舅的活动?公司也因为?某些原因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陈可可跟她?妈程琳四处找亲戚借钱,遭人冷眼,吃闭门羹,她?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头一回尝到了走投无路的绝望滋味。
最后不得已,只能跟情况同样糟糕的梁舒音开口?。
梁舒音那会儿刚从前?公司手?里解脱出来,满身疲惫,存款也不多,连给自己买一件奢牌衣服的钱都不够。
但听说这件事后,她?二话不说,把身上所有的钱,有整有零地,一分不剩全给了陈可可,转头再硬着头皮跟周彦借。
周彦也是头一回看见落魄成这样的女明星,一阵唏嘘后,不仅花钱替她?置办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