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T恤,她?察觉到他身体不同寻常的体温。
“陆祁溟?”
她?顿了下,伸手探他额头。
真的在发烧。
梁舒音莫名松了口气。
她?将他手中的那?酒瓶拿过来,将他扶进了客厅的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体温枪,她?拿来给?他测了下温度。
40.2°,比他发给?她?的图片还高了些。
在她?量体温的这会儿,男人微睁了眼,半仰靠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
“吃药了吗?”
她?记得,从前的他不像是那?种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喝了酒再吃药?”
陆祁溟一手搭在额头上,大剌剌敞着腿,懒懒散散地瞥她?。
“梁舒音,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想着这人大概是烧疯了,梁舒音也不跟他计较。
她?找了水过来喂给?他,又在他家药箱里翻出退烧药,然后在网上查了下,酒精代?谢需要几个小时。
她?算了算时间,跟他交代?说:“你先睡个午觉,两个小时后起来吃药。”
男人眼风斜斜地落在她?身上,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语气。
“梁舒音,我还没吃午饭。”
“所以?”
“给?我煮粥。”
“粥是吧?好,我给?你点外?卖。”
“我要喝你煮的。”
“我手艺不好。”
“我可以教你。”
果然是让她?过来伺候他的。
梁舒音按住突突的太阳穴,将手机往茶几一扔,深呼吸,唇角挤出一丝带刀的笑。
“好,我给?你煮。”
什么?抱大腿!这活脱脱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
梁舒音还是跟从前一样,不太会做饭,但煮粥却是很拿手。米水的配比,熬制的火候,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记得有次拍戏,吃烧饼的戏份,她?并不觉得难,然而简单的动作?拍了几十遍,饼吃多了,口腔溃疡了一周。
山里没外?卖,她?当时也没助理,只能自己熬粥,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再简单的事,也是有学问的。
沸水下锅,粥会更?稠,大火转小火慢熬,粥会更?香浓。
那?次她?学会了煮粥,也学会了沉心静气,不急不躁,才终于度过了那?段瓶颈期。
粥煮好,梁舒音用白色陶瓷碗盛了小半碗。
端到客厅时,陆祁溟仰靠在沙发上,睡得很沉。
他睡觉时眉头微皱,一手搭在额头上,宽大的丝质睡袍敞了开,微微露出胸口的部分。
她?将粥碗放在茶几上,拿起沙发尾端的毯子,替他盖上。
起身时,手腕却被他握住了。
梁舒音愣了下,看向半躺的男人,他依旧呼吸均匀,并未醒来,大概只是在做梦。
陆祁溟握她?的力?道有些大,怕用力?挣脱会吵醒他,她?索性?在他旁边坐下。
陈可可发来信息,问她?怎么?没去?洗纹身,她?敲字解释。
左手不太方便,她?索性?顷身往右,去?迁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结果睡着的人不知怎的,突然抬手换了个姿势,她?没稳住。
整个人都栽倒在他怀里。
梁舒音起初以为他是故意的,气得想骂人,然而抬头看去?,他依旧面?色不动,哪里有半点恶作?剧的样子。
意识到他大概是在做梦,她?收起脾气,却没立刻起身。
因为耳边传来了他的心跳声。
曾经无数次听?过的声音。
她?没动,脸贴在他胸口,靠在这个熟悉的位置上,隔着皮肤的温度,沉默地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慢慢地,眼睛莫名开始发烫。
人不能在这种软弱的时刻停留太久,不然会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片刻后,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起了身,重新替他盖好毛毯。
视线却再也没看过他。
茶几上还放着陆祁溟没喝完的小半瓶酒,是什么?品种的酒她?不太清楚,瓶身密密麻麻的英文,她?也懒得去?辨别。
她?直接将酒拿过来,先浅抿了口,味道还不错,然后仰头,一口气灌完了剩下的半瓶。
冰凉的液体入喉,酒精麻痹某些难以言喻的滋味,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梁舒音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唇角,拿过自己的包,准备离开这个她?不该再呆下去?的地方。
但她?不知道,这酒很烈,酒精迅速让心跳加速,她?脸颊也跟着发烫。
她?起身,刚迈出脚步,结果脑袋发晕,又栽回了沙发上。
慢慢地,意识开始模糊,她?浑身软绵绵,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没几分钟,就脑袋一歪,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片刻后,陆祁溟缓缓睁开眼。
他偏头盯着旁边人的醉颜,微蹙眉心,若有所思。
他刚才原本想逗她?,但却察觉到了她?不同寻常的沉默。
是错觉吗?
他缓缓侧过身,一手撑在她?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