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音用鼻腔哼出一声愉悦的笑。
陆祁溟洗完澡出来,扫了一圈,见客厅和?卧室都?没人,便寻去了阳台。
那姑娘正趴在窗边,脚尖在地面轻点着,时不?时发出雀跃的笑声,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宽大?睡袍下,白皙脚踝裸露着在冰凉空气?中,盈盈一握的尺寸,纤细到?他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他移开?视线,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听见陆祁溟的声音,梁舒音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人,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看戏。”
陆祁溟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吹到?八九成干,边胡乱扒拉了两下,边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
表白的男生穷追不?舍,女?生却依旧面无表情重复着那句拒绝的话,甚至还有?些烦躁。
戏看完,陆祁溟突然微挑了眼尾,看向她。
“当初在MATA,那个男同学跟你表白,你也是这么说的。”
【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梁舒音歪着脑袋看他,不?明?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所以?是谁?”
她垂眸,轻轻摇晃着杯中琼浆,“没有?谁啊,就一个敷衍的借口。”
“是吗?”
陆祁溟突然将手伸到?她胳肢窝下,猝不?及防挠了下。
被偷袭的人浑身一抖,一手将酒杯拿远了,一手防着他,唇角是不?受控制的笑。
“陆祁溟你别闹了,酒都?洒了。”
“我要听实话。”
男人长手一伸,将她的酒杯夺走,放在窗台边,撩起眼皮看她。
“难道不?是我吗?”
“你这么自恋的吗?”
她笑他,然而话音刚落,就被他钳制住了。
男人宽大?的身体,像个牢笼将她禁锢。他一手箍在她腰上?,一手绕过?她肩头,反手掐着她下巴。
她像是被五花大?绑似的,动弹不?得。
“我不?管。”
陆祁溟低了头,一字一句落在她耳边,声色沉厉,像是在威胁,“不?能有?其他人。”
梁舒音只觉有?些好笑。
如果真的另有?其人,她莫非还能穿越回去,改写历史么?
她用唯一可动的那只手,反手去摸他的脸,掌心贴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陆祁溟你也太霸道了,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你也要管吗?”
“嗯。”
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偏头对上?那双沉沉的眼眸,梁舒音呼吸一滞。
心底像被石子硌了下,泛出细细密密的疼。
他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让她觉得自己的爱,似乎没那么对等?。
“陆祁溟。”
她敛去笑,转过?身,跟他面对着面,语气?倏然认真起来。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身边的人出于某种好意,隐瞒了你什么,你会生气?吗?”
男人眉头微蹙,警惕地凝眸,“你有?事瞒着我?”
梁舒音睫毛微颤,“只是一个假设。”
陆祁溟舒了口气?。
沉吟片刻后,他垂眸看她,声色沉肃却笃定,“不?会。”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这两个字有?点低气?压。
“真的?”她下意识呢喃。
他突然拿起窗边那把?刀,塞进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缓缓将那把?刀抵在他的腹部。
“就算你往这里捅上?一刀。”
男人唇角微勾,那样子说不?清是坏还是疯,“只要你愿意替我包扎伤口,我就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梁舒音心里微颤。
她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她抽回手,将刀子一扔,心虚躲开?他的注视,背对他望着窗外的夜景,故作?轻松。
“有?病啊,谁要捅你了,我可不?想坐牢。”
男人笑出声,又俯身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亲昵蹭着,“那你呢?”
“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梁舒音思忖片刻,伸手去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看在你这么粘人的份上?,我就提前给你发个免死金牌吧。”
哪怕此刻窗户开?了条缝,带着雾气?的风溜进来,梁舒音也不?觉得冷了。
也许是房间温度够高?;也许是酒精催化了身体的热量;也许,是男人过?高?的体温传递给了她。
分明?是细水长流的平静夜晚,她却有?种险境中抱团取暖的动容和?贪恋。
“免死金牌?”
陆祁溟低笑,“希望不?要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两人安静拥抱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间缓慢行进,细腻的话语雕刻出日常的具体模样。
在一起后,两人都?忙,相隔两地,感情再好,也缺乏对彼此日常生活的了解。
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聊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陆祁溟,你的工作?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