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舍地道别。
男生说:“我明天先去图书馆占位置,早饭也给你买好,你睡醒了就过来。”
女生点头,嗓音甜甜的,“辛苦你了。”
车内的男人?松开指尖的黑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试图让她跟自?己对视。
“我没办法像别人?的男朋友那样,陪着你上课吃饭,还有自?习。”
“你会怪我吗?”
他突然觉得有些遗憾,自?己为什么比她大了几岁。
如果同龄,如果在他出国读书前就相遇,说不定他就能跟她谈一场平凡但?温馨的校园恋。
他会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兜风,傍晚牵着手去操场看落日,晚上一起?去电影院,周末再带她去玩车。
想念了,只需几分?钟,就能得到?一个拥抱,或者柔软的吻。
闻言,梁舒音微微摇头,嗓音浅淡,“我知道你忙。”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时刻需要别人?陪着的人?。”
这一点,他倒是相信的。
陆祁溟叹口气,掌心在她脊背上轻抚着,“我倒是希望你粘人?点。”
没得到?回应,他又问:“我不在的时候,会想我吗?”
“不会。”
她本想逗他,结果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还没反应过来,心口已经被他灼热的唇烫了下。
隐隐带着刺痛。
她猝不及防哼出了声,伸手锤他,“你怎么咬人?。”
还咬的是那种地方。
他握住她打人?的手,交扣着,掀起?眼皮看她,无赖又理直气壮地威胁她。
“你下次再嘴硬,我还咬。”
方才的触感挥之不去,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着。
梁舒音偏头看着窗外的雨,根本不想同他讲话?。
“好了,说点正事。”
陆祁溟正了色,“陈律师那边随时联系你。”
“我在虞海,自?然会陪你。如果我不在,你也别怕,她人?不错的。”
气还没消,她直视他,语气不耐烦,“我怕什么?”
陆祁溟低笑一声,用食指刮了刮她鼻梁,“嗯,你不怕。”
想到?什么,他目光突然严肃下来,语气里?充斥着疼惜,“国庆节那天,你去李明德那里?,心里?很害怕吧?”
早上在警局,她将一条翡翠绿的项链交给警察,那里?面有摄像头,记录了李明德在清风茶社对她的不轨行?为。
他那会儿才知道,原来那天情绪反常的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噩梦般的时刻。
听她跟警察冷静道来那日的惊险时,他浑身都冒了层冷汗,心底涌出后怕的恐惧,却一直不敢开口问她这件事。
因为再次提起?,既是在揭她的伤疤,也是在戳他滴血的心。
但?此刻听她随口而?出的“怕什么”,却不由得再度心疼起?那日,孤勇的她。
以?为她会故作坚强,嘴硬说不怕,没想到?面前的姑娘却安静了下来。
她垂下眸子,将脸贴在他胸口,轻轻吐出两?个字。
“怕的。”
陆祁溟心口一滞,喉头微哽,伸手将她紧紧按入怀里?。
他深吸口气,指尖在她后颈上轻抚着,冷戾眼眸盯着前方的漆黑夜色,口中却一遍遍温柔重?复着。
“不怕,音音。”
“有我在。”
“以?后都不用再怕了。”
陆祁溟的话?像疗效极佳的镇定剂,让梁舒音原本浮躁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那些有关李明德的恐怖丑陋的画面,再也无法伤害到?她。
然而?,当她心怀感激地搂紧了他时,手机却突然进了条信息。
是陈可可发来的,问她去哪儿了。
她刚才下来的急,没跟她们交代。
回复完信息后,陆祁溟轻拍她的背,“上去吧,早点休息。”
到?了分?别的时刻,想到?接下来几天都不能见面,梁舒音也有些不舍了。
她替他理了下不成样子的领带,主动捧着他的脸,轻轻琢了下,“你也是,别太累了。”
11月中寻,立冬过后,天气骤冷。
每天早上醒来,外头雾蒙蒙的一片,世界像是被扔进了灰白的混沌里?。
起?床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整个宿舍起?得最早的是林语棠,六点半闹钟一响,她人?还没清醒,就半眯着眼睛掀被下床,迅速洗脸刷牙。
出门前,还附带一个叫醒服务。
陈可可被她敲醒后,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嘟囔了句“好困啊,再睡两?分?钟吧”,就像条缺水的咸鱼,又直直栽回了温暖池塘里?。
在她重?新躺下时,梁舒音已经顶着黑眼圈把被子叠好了。
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邮件。
这是她最近接的一个兼职。
五篇软文,要求高,时间?紧,她还得负责对接,根据甲方不同人?的意见反复修改。
耗时耗力。
但?为了不薄的稿费,她只能忍了。
收到?最后一篇的定稿信息,她有种解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