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林语棠了。”
“啊?”
嗅到一丝不对劲,陈可可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林语棠却?在此时蹭一下?从凳子上起来,走到衣柜旁,翻出?睡衣,紧紧抱在怀里,语气慌张地开口。
“我先?去洗澡了。”
梁舒音却?没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棠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林语棠背对着她,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顿了下?,攥紧拳头,“我和可可…都会帮你?的。”
林语棠没说话,但?肩膀却?一上一下?,抖动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过身来,一双眼通红,泛着泪,神色间满是无助的恐惧。
“音音。”她颤抖着嗓音,“我好害怕。”
夜风清冷,树影憧憧。
林语棠的声音像一捧烛火,戚戚而脆弱,仿佛风一吹,就会熄灭。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对戏剧的热爱,吸引了他的关注,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天真了。”
“那?他有没有…”
梁舒音顿了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得逞。”
林语棠抬手抹了下?眼角,低垂着头颈,迟滞地摇头。
“前段时间,他把我骗去他老?婆开的茶社?,给我下?了迷药,脱了我的衣服,拍了…”
上下?牙齿打颤,林语棠实在说不下?去了,缓了好半晌才强忍着开口。
“他趁我昏迷时拍了那?种照片,威胁我说,如果不听话就把照片公?开,还让我挂科。”
“他偶尔会对我动手动脚,说一些下?流的话,但?今晚是第?一次来真的…”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林语棠掐着手指,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
“你?没想过报警吗?”梁舒音轻声问。
“想过。”
林语棠缓缓抬起头。
“但?是他在这?方面很谨慎,每次都会查看我手机里的相册和录音,把我的包翻个里朝天,所以我一直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
“而且,他还恐吓我,说以前那?些报警的女学生,最后都退学了。”
“我爸妈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奶奶一个人,姑姑常年在国外也没怎么联系过,他知道我没有任何?依靠,所以他才敢有恃无恐。”
梁舒音到抽了口冷气,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鼻头忍不住发酸发涩,一开口喉头哽得不行。
“好了棠棠,别说了。”
陈可可气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起来。
“李明德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生!衣冠禽兽!猪狗不如!人渣!有娘生没娘养的…”
林语棠缩在梁舒音怀里,哭过的她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听着陈可可掷地有声的臭骂,目光却?怔怔的,也不说话。
梁舒音轻抚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贴在自己怀里。
“棠棠,你?知道吗?其实你?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林语棠终于有了反应,仰头看她,眼神迷茫,“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梁蔚吗?”
“文?学院的梁老?师?”
“嗯。”
林语棠点头,“知道的,我之前就是因为看了他在网上的那?些文?学讲座,才有了报考虞大中文?系的想法。”
梁舒音看着她,艰难沉缓地开口。
“他是我爸。”
林语棠的瞳孔慢慢睁大,满脸震惊,连呼吸都屏住了。
梁蔚的事她很清楚,当年那?件事刚发生时,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梁蔚并没有被定罪。但?网上那?些风言风语却?并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只是证据不足,不代表他没做过那?种事。”
“是啊,不然人家女学生干嘛指控他,而不是指控别人?”
“肯定是背后有关系有背景,才这?么轻易就被放过了。”
诸如此类,无凭无据的质疑和带着恶意的揣测,她看得太多,也曾气愤地跟键盘侠拼命地辩驳。
但?没用,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解释无人在意,反而引来更强烈的反扑。
直到梁老?师去世,那?些网暴他的人才终于住了嘴。
只是她不明白,这?件事跟梁舒音说的“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我爸是清白的。”
梁舒音淡漠的目光中燃起一团仇恨的火焰,“而那?件事背后的指使者,就是李明德。”
林语棠瞪大红肿的眼,被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甚至一时忘记了自己遭受的那?些痛苦。
“所以,我考进虞大的文?学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替我父亲寻得一个真相,为他沉冤昭雪。”
林语棠张了张嘴,像是没法在短时间消化?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
半晌,她伸手去握梁舒音,转瞬从受害人变成了安抚人,“音音。”
梁舒音反手握住她,目光笃定,“你?相信我吗?”
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尘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