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去接。
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她迅速换了身衣服,打车过去了。
MATA是一个格调很高的酒吧,看起来消费不低,也不知道陈可可一个不大喝酒的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来不及多想,她进门后便开始找人。
这里的生意很好,几乎满座。
在人群中搜寻了两分钟,视线扫过左手边的吧台时,忽然顿住。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手头捏了个水晶杯,正在和旁边的人聊天。
他一只腿收在凳上,一只腿大剌剌踩在地面,那腿实在太长,足足占了两个人的位置。
握着酒杯的手修长,骨节分明,食指正漫不经心敲击在杯壁上。
也不知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他唇角弯了下,而后仰头,抿了口酒。
喉结微微滚动,鲜红液体从剔透的水晶杯中,滑入他的唇中。
梁舒音正要转开视线,男人却在此时朝她这里看了过来。
眼风在她身上落下,漫不经心地,又轻轻带过,继续跟左侧的人聊天。
像是看见了她,又像是没看见。
她移开视线,抬脚去了里头。
MATA的吧台是环岛型设计。
她在吧台另一侧找到了醉得不省人事的陈可可。
叫了两声,趴在吧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音音,你怎么来了?”
陈可可醉眼迷离,双手搂着她脖子,呵呵笑了两声,突然唇角一撇,笑脸变哭脸。
“音音,我好像…有那么点儿…难过。”
说完,人就彻底醉倒在她怀里了。
“多少钱?我替她付款。”
梁舒音对一直在照顾陈可可的那位服务员说。
“不用了,一个叫陈慎的先生已经付过了。”
陈慎?
难怪服务员会打给她。
原来是陈慎给的电话。
道了谢后,梁舒音搂着人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一个高大的寸头男挡住了她的去路。
浓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看样子,应该没少喝。
“美女,一起喝一杯呗。”
她没理他,绕过对方,径直离开。
“嘿,跑什么。”男人拽住她手腕。
男女力量过于悬殊,那人都没怎么用力,她就被轻易拽了回来。
“放开。”她冷眼低斥对方。
“哟,脾气还挺大的。”
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手头的酒杯在她胳膊挨了下,“多少钱,开个价。”
“你说什么?”她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女大学生,不都喜欢给有钱人当情人吗?”
男人凑近了她,“不如跟着我,想要包还是车,我都——”
话音未落,一杯酒朝他脸上泼了过去。
梁舒音握着空杯,因为怒火中烧,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大哥,有病就去医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男人被泼得酒醒了不少,反应过来,狠狠抹了把脸,目露凶光。
“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抬手,便要朝她扇过来。
梁舒音下意识偏头,将陈可可护在怀里。
巴掌却没落下来。
身后的光黯淡了几分,一股热气靠近,松木香混合酒精的味道覆盖了刚才的那抹恶臭。
察觉到什么,她抬头望去。
一只青筋蜿蜒的手臂,替她将那个巴掌拦截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冷戾又戏谑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在我的地盘闹事?”
陆祁溟站在她身后,胸膛几乎快贴近她后背。
她又瘦又窄,他身形宽大,她像是被他裹进了他的领地范围内。
大概是身高差和体型差的缘故,他只是那样站在后面,就给她带来了生理上极强的压迫感。
她微偏了头去看他。
男人侧脸冷硬,下颌线因为绷得很紧,显得异常锋利。
他紧抿着唇,一双眼尾上挑的眼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胆寒。
手腕快被掰断了,闹事的男人痛得呲牙咧嘴,张口求饶。
“陆老板,松…松手。”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酒吧老板,也知道他背景深厚,脾气不太好,从来不哄着客人。
听见这话,陆祁溟没松手,反而还加大了力道。
在对方痛苦的求饶中,他微低头颈,看着面前发怔的女孩。
“还不走?”
梁舒音盯着刚才碰过她的那只手。
明明那么强壮的一个人,落到陆祁溟手中,却毫无反抗的余地。
坦白说,她还真有点担心,怕那只手会被陆祁溟折断。
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的。
但她也不会为一个流氓求情。
回过神来,她仰头看了眼陆祁溟,目光比下午在赛场上,稍微柔和了些。
“谢谢。”
一句多的话也没有,她搂着半梦半醒的陈可可,出了酒吧大门。
走到街边,她摸出手机,正要打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