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赤阳来没?”
“周怀礼身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周赤阳来了岂不惹一身骚。周家要是主动放弃追究,认了判罚,周赤阳再去找黑衙的人报仇,那就是阳奉阴违伪君子;但不报仇,就是无情无义,摊上这么个蠢兄长,说起来挺倒霉……”
程松说道这里,想起了什么,又道
“周家惹上这身麻烦,当前铁定不敢再顶风作案,和红花楼起冲突。广济的抱元门,也吃了红花楼产业,我估计红花楼接下来,就要去找李混元的麻烦……”
“那程公子岂不是能坐收渔翁之利?”
“呵呵……”
程松背后的铁佛岭,和抱元门同在云州开山立派,彼此不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抱元门若是被红花楼敲打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铁佛岭自然间接为此受益。
程松笑道“江湖就和这赌桌一样,运气比财力势力重要,这运气来了,坐着都能天降横……”
哗啦——
正说话间,窗外的楼下,忽然响起门窗碎裂的响声,以及惊呼
“什么人?”
“怎么回事?!”
……
雅间里安静下来,几个贵公子略显疑惑。
程松眉头一皱,起身来到窗口打量。
梧桐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哪怕下着大雨,也有不少车马来往,此时都已经驻足。
三元楼门前,站着一个手持黑伞,身着水云锦袍子的公子,雨伞遮挡,看不到面容。
黑袍公子背后,是个穿锦袍的富家少爷,手中的雨伞掉在街面上,长大嘴巴、满眼震惊。
而原本站在三元楼门口的手下,已经消失不见,不出意外是被踹进了大门里。
邵洛?
程松认得这位天水桥的大金主,还以为邵洛带着打手来找事儿,开口道
“在下失陪片刻。”
说着自三元楼二层的窗口,翻身一跃而下,身形潇洒利落。
在坐纨绔子弟皆是好事之徒,也认识邵洛这京城小有名气的阔少,见有热闹看,哪里还管桌上的赌局,都好奇张望。
几个贵公子,本以为程松下去,会与门前邵大少爷交涉几句。
但没想到的是,程松刚跃出窗口,下方就传出一声爆响
嗙——
站在楼外的黑袍公子,甚至没移开油纸伞抬头打量,旋身抬腿,便是一记刚猛侧踹,目标直指从二楼跳下的程松。
这一脚速度快若奔雷,在右腿周边崩出白色水雾。
程松没料到对方如此不讲武德,眼神惊怒,这一脚若踹在裆下,他下半辈子估计就得变成半个娘们,尚未落地就凌空双手下压。
嘭!
刹那之间,靴子正中下压双掌!
尚未落地的程松,整个人以数倍的速度往上飞了回去,直接把‘三元楼’的匾额撞了个粉碎。
哗啦——
继而砸在了木梁上,发出一声闷咳
“咳——”
整个人失去平衡凌空摔下,直接砸在了三元楼外的台阶上。
扑通——
三元楼内外陷入死寂。
过来帮夜京棠平事儿的邵洛,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手抬了抬,语无伦次
“嘶……京棠……那什么……”
夜京棠并未回应,撑着伞走上台阶。
“咳咳咳——”
程松摔了个七荤八素,想要爬起来,双臂却已经使不上力,只能咬牙怒目,望向门外之人
“你……”
话刚出口,来人便一脚踩在胸口。
咔——
“咳——”
骨头折断伴随闷咳。
程松被靴子结结实实踩在了台阶上,脸色当即涨红,用力拍打鞋子。
啪啪啪——
如此场景,让三元楼内外发出几声惊叫,出来驰援的赌坊打手,也惊的愣在了原地。
邵洛作为一个书生,脸都吓白了,惊恐万分跑到跟前,拉夜京棠的胳膊
“伱干嘛?疯了不成?这是京城,天子脚下……”
程松也算狠人,双目血红,硬憋着开口
“家父……”
咔——
一脚再度落下。
程松话语戛然而止,咳出一口血水,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神惊悚,浑身颤栗,用力推着几乎踩进胸腔的靴子。
夜京棠低头与其对视,直至其脸色发紫,眼神涣散,再踩就该憋死了,才略微收力。
“呃——咳咳咳……”
夜京棠收起脚,以免血沫溅在靴子上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程松捂着胸口不停闷咳,没敢说话,用力点头。
夜京棠没有多说,撑着伞转身离去。
邵洛眼神呆滞,发现夜京棠走了,可能是怕被赌坊的打手打死,连忙追上了夜京棠
“你疯了不成?君子动口不动手……”
夜京棠走出一截,才偏头看向邵洛
“你不是让我别说话吗。”
“我……”
邵洛都惊呆了“我让你别说话,你就直接打呀?!你……程二爷可是西市的大人物,手底下几百号打手,走走,我带你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