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下面的声音响起,简易办公室里面的方庆东的脸上不断抽动,像是打在他身上一般。他小心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张晓峰,欲言又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走动。内心里,他对这位年轻的张秘书根本就不看好,一个跟随在区长身边的小文员,不知道社会的深浅,凭着一腔热血来做事情,这怎么能行呢?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很多问题,不是靠想当然就能办成的。社会的经历和阅历,人情世故,审时度势的能力,见风使舵的本事,都是缺一不可的。“别晃了,方老板,你晃得我的头都晕了。”张晓峰笑了笑。相比起来,张晓峰还是一脸淡然,一付风轻云淡的态度,也可以说是成竹在胸,一切都在自己的撑握当中。“张秘书呀,这个钱均泽可不好惹,您现在打了他,就难以收场了。”方庆东现在后悔不跌,不该让自己的人当什么向导呀,现在麻烦大了。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方庆东可不会这么做了,能离多远就离无锡远,自己奋斗这么多年,可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让自己回到解放前。“我打他了吗?方老板呀,你可得讲道理嘛,刚才我只不过叫人把他的嘴巴洗一洗,可能是你这工地没水,所以采用干洗的方式吧。”张晓峰平静地说,然后又自言自语,“干洗就干洗呗,弄那么大声响干什么?”干洗?尼玛的,脸脏了,打耳光能洗干净么?张松林站在窗户边,看到下面的钱均泽被人修理,耳边听到张晓峰说干洗的话,差一点没笑出声,不过,他随之也担心起来,怕事情难以收拾。一刻钟以后,钱均泽再次被提了上来。这一次,虽然他脸上有些苍白,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刚才被打落了两颗牙齿。但他那肥胖的身体却站不起来了,两个小弟一放手,人就坐在了地板上。“我们是文明人,不要说脏话,懂吗?如果你还收敛不了的话,我只好再让你下去洗一洗了,我有的是耐心,不着急。”张晓峰还是那付淡淡地语气。钱均泽身子一颤,不敢再乱说话,眼睛里也没有了戾气,只是不停地喘着粗气。张晓峰刚想问话,远处却传来了尖锐警笛声!在临时办公室里的,有些人也紧张了起来,大家就像是被定住身形似的,一动不动,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或者说,是听之任之了。警车来得很快,由远及近,没等多久,就到了工地下面。坐在地板上的钱均泽眼睛里发了光,忽然来了精神,恶狠狠地对张晓峰说道:“等一下我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看你还得嘚不?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居然敢招惹老子,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睛吗?”那个叫小标的小弟准备抬腿踢去,张晓峰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来到钱均泽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谦虚地问道:“钱老板,什么叫做抽筋剥皮呀?科普一下呗。是不是有点像朱元章玩的那一种剥皮实草?”“就是让你生不如死,后悔生到这个世界上来……”钱均泽硬气地说道。“嘣……”钱均泽被一脚踢飞了出去!“呯~啪”一声,撞击到另一边的铁皮墙,隔了零点几秒,才滑到地板上,头一歪,晕了过去……“唉,我不打人很多年,真是老了,没劲了。”张晓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庆东老板看到这种冷酷的手段,眼皮子一抖,两眼一翻,两股颤颤,也差点晕过去,可是没晕。其实,他现在真想晕过去,眼不见为净,看到这样的事情,晚上说不定会做恶梦!张松林也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傻呆呆地看着。正在这时,楼梯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上来了。为首的正是兴丰派出所的所长杜文博。杜所长刚想进来,却被站在门边的张龙拦住了!居然有人敢拦派出所的所长?杜文博恼怒之下,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拳,随即被一只手快速地抓住了,顿时动弹不得!他刚想发飙,却见区长秘书张晓峰施施然走了出来。“张秘书,您怎么在这里?”杜文博的脸色有些难堪,虽然他平时很嚣张,但张晓峰的身份地位可比他大多了,他不得不有所顾忌。区长秘书,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却是区长身边亲近的人,有时候,一两句无心的话,就能够影响到区长的决策。就算像是皇宫里太监,一个没职没权的奴才,那些手握重权的大臣也不会随意去得罪!“杜所长,你说岔了吧?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会跑来这里?”张晓峰一脸困惑。“那个,我接到有人报警,说有个叫钱均泽的老板被人抓到这里来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杜文博尴尬地说道。“钱均泽确实是我请来的,但不是什么抓,我没有你们的手铐,也没有小黑屋用来关他,我只不是让他过来商量工人工资的问题罢了。杜所长,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张晓峰和气地问道。“那我能见他一面吗?我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杜文博迟疑地说。“杜文博,我现在代表唐区长在处理公务,你一个警务人员跑到这里来干扰我的工作是什么意思?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