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她小声道。
大掌浸在水里,掌心贴着她手背,像教她洗菜一样,带着她一起,轻轻揉搓木耳。下巴贴着她颈窝,蹭了蹭,胡茬像细细的磨砂,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痒。”
低低的笑声在耳畔,温热的鼻息烫红了她耳朵。
“还发烧吗?”贺章问。
她摇了摇头:“不烧了。”
“所以有精神捉弄我了?”
“我……”她一时语结,想到司机董力,又气呼呼说,“你活该!”
“嗯?”贺章拧眉,扳过她的脸,“再说一遍。”
皮一夏瞧他面色不悦,识时务地认怂:“我不说。”
贺章瞪了她一会儿,忽然张口咬住她耳垂,含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脸色涨得通红,回过神拿手捂了捂耳朵,羞恼地一把推开他:“你怎么这样?”说着还不解气,又攥拳打他。
贺章抓住她拳头,另一手绕到她臀后,轻轻一托,就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岛台上。
大理石台面冰凉,她下意识要往地上跳,却被贺章紧紧抵住了腿。
一手掰开她膝盖,劲腰挤进双腿之间,她的膝盖内侧紧贴着他的腰,这姿势太尴尬了,她忍不住朝两边分,可敞着腿更尴尬……皮一夏面红耳赤,使劲推他肩膀。
“你起开,干嘛这样……”
贺章岿然不动,大掌在她腰后收紧,强迫她伏在怀里,另一手抬起她下颌,漆黑的瞳中闪过浓浓的欲色。
“亲我。”他声音暗哑。
皮一夏心尖一抖,感觉浑身都软了,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贴了贴他的唇。
腰后的手一时扣得更紧,掌心摩挲着,柔软之处贴着坚实的胸膛,贺章低下头,埋首在她颈窝处吸吮、啃噬,像一头凶兽捕获了美味的猎物。
身体里好像有蚂蚁在爬,她忍不住轻轻颤抖,蜷缩着脚趾,无助地求他:“别、别亲了……好痒……”
这话多半不可信,她还紧紧搂着他脖子,丝毫没有要推拒的意思。
疾风骤雨过了许久才停,是被烧滚的火锅汤底扰停的,贺章抬手关掉炉火,埋在她肩上喘息着平复。
“为什么捉弄我?”他继续追究。
皮一夏瘫在他怀里:“因为你是资本家!”
贺章笑出声来,抬手掐了掐她脸蛋,皮一夏恨恨推开他,往地上跳时,忽又被他搂住腰,直接抱了下来,吓得她心脏空了一拍。
把洗好的木耳装盘,放到岛台上,她的脸颊还红着,也不抬眼看贺章,自顾自坐到高脚椅上,重新按开炉火,往锅中下肉片。
贺章笑着从她身后绕过来,坐到旁边的椅子里。
皮一夏盯着汤里翻滚的肉片,脑子里忽然闪过个念头:她刚刚,是不是就像这片肉一样,被他作弄得翻来覆去又逃脱不得。
转头,贺章正撑着下巴盯她,眼里的笑意分明是报复得逞的快慰。
她默默撇开脸。贺章抄起筷子,捡出烫熟的牛肉,放到她碗里。
“今天做什么了?”
“上班,还能做什么?”
“有发生什么事吗?”
皮一夏默了两秒:“没有。”
贺章挑了挑眉,把筷子放到了碗上,转头盯着她。
皮一夏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没花。有字。”
“嗯?什么字?”
难道碳素笔不小心画脸上了?她下意识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