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铁锅弹出来,倔强地在地上叮呤咣啷地滚了个来回,一切看起来更糟糕了。
火已经灭了,燃气还开着。
季亭桉泄力瘫靠在墙上,不动了,他略略仰头,眼神空洞洞的,诡异又渗人。
与人前光风霁月的那个季队长判若两人,如同孪生。
他不受控了。
或者确切的说,是难以自控了。
这一刻的季亭桉竟然一时弄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一念之差的可怖念头在脑海里来回翻转,把他牢牢钉在了原地。
「我是终于疯了吗。」
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他听见自己这样对自己说。
但,他不是早就疯了……
“哗啦”
是链条的响动。
其实不是很大声,但这一下偏偏好像抽到了灵魂上一样,季亭桉浑身一震,陡然被抽出了“封印”。
「我这是在干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关了燃气,开窗通风,血弄得到处都是,好好的厨房被嚯腾得活像凶杀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季亭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起了怎样的可怕念头,浑身发麻,唇齿颤栗,浓重的自厌情绪又没顶而过。
不堪重负似的,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像一只只会埋头逃避的鸵鸟。
「我现在这样,跟神经病有什么区别。」
他自问,木着一张脸。
等待着审判。
声音由远至近——
“哗啦,哗啦,哗啦……”
停了。
屏住了呼吸。
一秒,两秒……
“我说……你干什么呢?”
季亭桉猝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