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比了下去,让这丫头愈发威风了。”
梁风笑道:“三姑娘于箭术一道确有造诣,换做是男子,十一岁时能有她这箭术,是挺能威风的。”
金絮很得意地笑了,“那王爷便比一比嘛。”
“好啊,”梁风转换心情,痛快答应:“你长这么大,恐怕没人拒绝过你吧。”
“王爷说错了,之前我想让父亲一直留在太南的,可是他没答应。”
梁风一愣,垂眸看她,见她正拉新弓的弦试手感,便道:“还没称手呢,就要和我比。”
金絮昂下巴,“新弓又如何,我照样能让你的箭射偏。”
梁风笑笑不说话,拉开弓道:“你先。”
“不,你先。”
梁风于是瞄准,射出。
金絮紧跟着一箭。然而这次,她的箭没能带偏梁风的箭,反而被梁风箭尾的风势影响,飞到了靶外,而梁风正中靶心。
金絮目瞪口呆。
顾南蕴笑了,手指点住金絮的额头,“灭灭你的威风。显然王爷的造诣更高。”
金絮收起下巴,逞道:“这又如何?是因为......是因为你长得比我高,力气比我大,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一定胜你。”
或许是小姑娘瞪他的眼神驱散了心中几分郁气,梁风难得一笑,且笑得气定神闲,他道:“拭目以待。”
金絮轻轻一哼,不再看他,转头抱住顾南蕴,“娘亲,饿了。”
“那便回府去。”顾南蕴牵着金絮向梁风请辞。
梁风点头应好,金絮立刻拎着裙子小跑走了,像是要再跑快些,比输的箭就追不上她。
梁风笑一笑,再看草场,风清云阔。
梁风寻常是见不到金絮的,因为她要上私塾,下了私塾的空闲时候要么学习琴棋女红,要么和其他商户之女结伴出门玩耍,得是空闲里的空闲,才能到这马场来玩。
之前是住在潇别府里要方便许多,现在搬出去了,再到潇别府来就没那么方便,再加上还有梁风,她来得也就更少了。
可是隔日去到潇别府,又见到她了。
梁风正低头走路,没注意脚下的地砖杂草渐多,等他回神才发现自己行至末路,面前是一堵墙。
他怔了怔,垂首回头,就见金絮在身后隔几步好奇地看着他。
“王爷,你走路是不抬头的么?”
他讪笑,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哪里,没留神而已。”
“京城里都是像你这样的人吗?”
“我这样的?......恐怕很少吧。”
“很少吗?可是娘亲说,京城里很多王爷这样的人。”
他转念一想,道:“也是,我这样的......也很多。”
他往外走去,金絮跟道:“京城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其实他没有认真看过,小的时候住在京城的日子已经不记得了,去年入京之后他基本待在皇宫里,也不爱出门。
“我不知道啊,我很少跟京城里的百姓打交道。”
“我听娘亲说,京城里住着的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像父亲那样。”
梁风突然停步,好像还是撞在了墙上,撞得脑袋晕眩,感觉昨天射出去的箭扎在了自己的心口。
金絮睁大了眼睛抬头看他,“王爷?”
嗯?他好像应了一声,但没听见自己的声音,一滴眼泪被双眼挤出。金絮看得稀奇,抬手替他擦去。梁风立刻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
金絮收手,迅速地跑了,“王爷,你说话好像夫子哦。”
梁风吞吐一大口呼吸,继续慢悠悠地往马场走。先去看了看小马,小马壮实了许多,他再从马厩里另选一匹,打算骑上几圈热身。
金絮和一众丫鬟坐在紫藤花亭下,吵吵闹闹地谈论着什么。
梁风御马飞快驰骋了几圈。风透心凉,缕缕雾气飞进鼻腔。
太阳大起来,晒得他心里比马蹄声还烦躁,他下了马,牵着缰绳往回走,路过藤花亭时却没见金絮,她不知又跑到哪里去。
栓了马,去箭场,再次路过藤花亭时注意到亭下石桌上放着本书,他一时好奇,走近看了看,是册话本,支郁笑长生的《豪侠传》。
刚才那些姑娘们聚一起就是在谈论这本书么。
这册书还是珍本,页面也崭新,估计价值不低。
他也不翻动,坐了一会儿,金絮果然回来了。
她小跑着过来,急急切切。
“王爷,你看了么?”
梁风笑着摇头,“没有。”
她急忙将书本抱入怀中,举止带着一丝丝警惕。
梁风苦笑,“我真的没有看,动都没动过呢。”
金絮面色稍松。
“不过你能给我看看么?”梁风道:“我从京城过来,没带上这些书,本来还没心思的,瞧见之后就有点想看了。”
她摇头,“不能给你看,我这书里写了别的。”
“那便罢了。”他也不勉强。
金絮若有所思打量他,“王爷,我听说你书读得晚,可认得字么?”
好像那支箭掉了个头射回来,反反复复透胸而出,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