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忆往昔5(2 / 3)

但真说要因此发怒,倒也不至于。

“你为何一开始不早说?”

时缨低头摩挲着指腹间捏紧的衣服,“我怕你看不起我嘛,那我错了好不好?”

时缨见她不说话,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将云镜禾扯得更近了些,身体微微往前倾,“那阿姐你可以教我识字吗?”

少女软下的嗓音像那柔软的花瓣,划过云镜禾的耳边,她感到半边身子一阵酥麻。

那一声拒绝却怎么也没能从云镜禾的喉咙间吐出来。

她因着师长的辈分高,在太仓山的辈分也水涨船高。她自知性子古板无趣,平日里小辈们遇见她都不敢造次,更别提这般对着她撒娇了。

不过这样的时缨,也让她想起自己从前在太仓山后山腰见到的一只狸花猫,它每次会在她办完事情上山回去的那条道上等着她,会黏黏糊糊贴在她的脚边蹭着,很是爱撒娇。

她每次都不曾蹲下抚摸它,只是静静看着它在自己腿边蹭着。

时间久了,倒也成了个无人知晓的小习惯。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它就不见了。

可她每次下山回去后总是还会去那一处地方坐上一会儿,却还是再也没遇见过它。

她想,或许是它也发现了自己的古板与无趣,所以离开了。

而现在,云镜禾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掌心处好似有微微的发麻感。

“好。”似是叹息,也像是一句承诺。

只是她话虽这么说了,教时缨学字一事也得等到她眼睛恢复后。

况且她现在根本无法得知能吃的药是哪个,一旁的时缨好心提议不如把所有的丹药都吃一遍,总能吃到对的。

云镜禾只是颇有些无奈说了句“胡闹”。

她询问时缨这一处周边可有人家,可以去问问其他识字的人。

但时缨却说这里方圆十里都没人家居住,可云镜禾分明记得自己早间听到了鸡鸣,时缨又说这是山间的野鸡。

云镜禾确实不曾听见外边有其他人家的动静,只是式样一个姑娘家独自住在这般偏远,是不是太不安全了些。

不过她又想,或许是时缨与周边邻里之间有龃龉,不愿接触,便也作罢不再强求。

没有丹药也无妨,只是可能恢复的时间会久些。

就是不知自己吃下去的那三粒丹药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作用。

而关于吃饭一事,在时缨再一次捧了不知何物的东西上来后,云镜禾再次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并不饿。

她原先还担心自己这样不进食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时缨在意的是她不接受自己烧给她的东西。

饶是云镜禾忍耐力再强,但面对这样的好意,还是觉得有些无福消受。

两人这般来回拉扯了几日,期间时缨偶尔会带一些精致的糕点回来,算是能入口的。

云镜禾不是没问过这些糕点的由来,但都被时缨搪塞过去了。

这几日里,云镜禾伤势有在恢复,只是灵力恢复的进度微乎其微,她思索着是不是得换种办法。

在她思考时,时缨捧来了一堆山间采摘来的野果。

云镜禾坐在桌前,摸着被摆在面前的果子,摸起来都是些圆圆的果子,上边还残留着水珠,水润且冰凉。

“这都是你去摘的吗?”云镜禾问她。

“是啊,我手还被划伤了呢。”时缨随口抱怨了句。

云镜禾闻言看过去,只是看不见,“严重吗?”

“不严重啦。”时缨满不在乎。

但云镜禾还是去拿出自己上药的伤药给时缨,让其涂抹在伤口上,并且很不满意时缨这种无谓的态度。

因为在她的眼里时缨是个普通人,与她不同。普通人会生老病死,她不是没见过普通人因为一个寻常的伤口感染,最终殒命的情况。

“知道啦知道啦,你怎么比巫......”时缨及时住了口,“比我家后门山坡那棵树上的蛐蛐还要啰嗦。”

云镜禾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时缨的催促下,她才伸手拿起一个果子放入口中。

“好吃吗?”时缨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云镜禾慢条斯理将口中的果肉咽下,“嗯,你也尝尝。”

时缨看着桌上那一堆五颜六色的果子,“我不吃这个,这是我特意给你摘的。”

她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云镜禾闻言眉眼微弯,似是忍不住笑意,然而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

“那你现在可以让我当你的伴侣了吗?”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果子,抿唇道:“不可以。”

“为什么?”时缨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不是高兴了吗?”

高兴了就该答应她才对。

云镜禾知道自己说那些颇具道理的场面话对她无用,便换了一个说法,“时姑娘,没有人会因为一个野果就让人当自己伴侣的。”

“怎么没有,你答应了不就有了吗?”时缨执拗道。

云镜禾缓缓摇了下头,显得有几分铁面无私。

时缨倏然站起身,云镜禾听见动静后皱了皱眉,伸手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