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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后的云镜禾没有要把这猫妖还给温沂的意思。

好在温沂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转而问她:“仙尊,您接下来是要回太仓山了吗?”

“我还有要事,暂且不归。”云镜禾说。

一般人听到这就不会再继续往下问了,但显然温沂不是一般人。

“您是还有什么事吗?”

“嗯。”云镜禾停顿了一下,“我要寻人。”

她对温沂说这个,也是想让她把这个消息带回去。

“寻人?莫不是仙尊您的朋友,那需要我帮忙吗?”温沂有些兴奋。

“不,”云镜禾垂下眼,乌眉下的双瞳紧紧盯着指间挂着的红绳,“她是个骗子。”

后边那一句话她说得极轻,转瞬便被周边人群的喧闹给掩盖了。

待云镜禾拜别了温沂,带着那猫妖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她将它脖间挂着的绳子取下,与其对视。

“给你这东西的人在哪?”

......

在去往京中的官道上,沉黑的夜色覆盖住了此刻的一片狼藉,唯独掩不住那一阵阵刺鼻扑面的血腥气。

一群持刀的大汉不停穿梭在这支刚被他们劫杀的商队之间,检查着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在一辆宽大的马车底部,有一大一小的身影紧紧缩在一处,不时听见有打砸的声响传来。

“阿娘,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啊,我怕。”小姑娘怯生生地缩在母亲怀中。

那为母亲只能紧紧搂抱住孩子,用嘶哑的声音轻声哄着,“嘘,幺儿别怕,别怕......”

没一会儿小姑娘又瞪大了眼睛,从她的角度上看去,能看见不远处马车断裂的前横上好似坐着一名少女。

与那满脸疲惫恐惧的母女俩不同,少女秀气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恐惧,悬空的脚尖前后摇晃着,甚至轻轻哼着小调。

下方的横杠随着她摇晃的动作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但她脸上却丝毫不惧。

少女纤纤玉指在黑暗中快速翻飞着,像是在编织着什么东西。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附近大汉的注意。

那名持刀大汉小心翼翼走过来,在发现有活人后下意识就举起刀要砍去。

眼见着那刀就要落下,那少女也丝毫没有要躲开的迹象。

紧接着,那大汉手劲一收,锋利的刀锋离她的脖颈只差寸许,接着刀锋一转,擦着她的身侧落下,削落了一缕被微风吹起的乌黑长发。

“小娘子模样俊,胆子也不小,不如跟我回去当个婆娘。”一脸横肉的大汉哼笑着。

少女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你弄断了我的头发,这事要怎么办呢?”

她声音里透着丝丝的甜意,有着女儿家独有的俏皮天真,像是裹着白霜的糖果。

大汉放肆大笑道:“一点头发而已,你想要老子如何赔你都成!”

少女娇嫩的唇瓣一弯,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真的吗?”

她终于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那张开的十指间是隔纵横交错的红线。

一阵清风徐来,天际掩住月色的乌云也渐渐散开,让皎洁的月慢慢显露出来。

少女指尖的红线也隐隐透出诡异的红光,而她还依旧笑盈盈对人笑着。

“不可随意伤人性命!”

少女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脸色骤然一僵,她迅速合上双掌要跳下去,但那大汉却要来拦她。

她气得直接把那人踹了一脚,却把自己的脚给踢疼了,想要使力却发现自己现在又成了一个普通人。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什么力量也使不出来。

也就是这一番耽误,她没能走成。

眼看着那大汉就要抓住她,不知从哪来了一股莫大的力量,径直将大汉推开数米远。

大汉的同伙也陆陆续续聚集了过来,在大汉的指示下要上前去把那少女给抓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一柄银白的剑带着剑鞘拦于面前,巨大的威力卷起一阵狂风,逼得他们连连后退,甚至站不住重重跪下。

直到有一只修长的手握住那把剑,周边的一切才慢慢平息下来。

来人持剑立于夜色之下,月光倾斜在她的身上,能看见她半明半暗的面庞。

“你是何人!快放开老子!”

“不长眼的东西你哪条道上混的,敢坏我们好事你死定了!”

那群杀人劫财的大汉皆被束缚着朝着死者们跪下,饶是用尽浑身力气也无法动弹。

云镜禾没有理会背后的那些谩骂,而是慢步走到马车面前。

“缨缨,出来。”

被喊了名字的时缨紧紧挨着那对母女,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间作“嘘”状,请求她们当做自己不存在。

可马车却突然浮空而起,慢慢露出云镜禾的身姿来。

时缨当即又要跑,但再次被拦下了。

“你是来杀我的吗?”月色之下,时缨咬着唇问她,全然没了先前那一副戏弄他人的怡然模样。

她现在什么力量都没有,只能当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云镜禾定定看她,“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干什么?”时缨拧着眉问,